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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未成亲前林清玖睡的房间整理出来，让宝姑住进去，随后拿上猎具往山上走。半个时辰后，宝姑和林清玖再堂屋内缝着小孩子的衣裳和小鞋子，见许灏瑞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宝姑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前。“灏瑞给我吧，宝姑去处理。”许灏瑞没有把鸡给她，反问：“宝姑可有什么忌口？”宝姑看向他，“没有。”他温和道：“您坐着就好，我给您做一顿。”宝姑也不与他客气，“行，那宝姑就坐等着尝灏瑞烧的菜。”林清玖抬头眼里含笑，看着堂屋门口说话的两人，见许灏瑞往屋内看，他粲然一笑，明亮的杏眼弯成月牙。许灏瑞见状勾起薄唇，周身洋溢着微不可察的愉悦。一个时辰后，饭桌上摆着酸辣土豆丝、酸辣鸡丝、黄焖鸡、炒青菜。宝姑惊讶地看着许灏瑞，她晓得侄儿会烧饭，却不想烧的如此好。她尝试过味道后，止不住称赞，随后发现有些菜她不认识。“这土豆我好像没见过。”“是我在山上发现挖了回来的，种了两块地，家里多着呢，宝姑觉得好吃，咱就常做。”时机未到“那又是什么果子，闻着挺香。”她指着许灏瑞手中正在帮小夫郎挤的柠檬。“柠檬，是种酸果子，也是从山上挖回来种的。”宝姑叹道：“幸好你当初与张猎户学打猎，现在不仅有一身技艺傍身，还发现了这些美味的食物。”许灏瑞点头。“这也是山上发现的？”宝姑夹起红辣椒。“是卖盆栽的商贩送的，叫辣椒。”“味道倒和茱萸相似，但口感要好许多。”许迎宝倍感新奇，她发现灏瑞这侄儿家有许多新事物。许灏瑞耐心地回答她。有了宝姑的到来，他出门也安心了许多。空出来的土豆地，被他种上了大豆，屋后也有了一垄地种上了大豆，剩下一垄地被他撒上了辣椒籽。趁着这段时间，又与师傅往上山跑，赚钱养崽。六月初，水稻渐黄，稻穗饱满自然垂下。一向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来得汹涌无比，同时还带来了清爽的夏风。许灏瑞取来十斤土豆，将其切碎，用石磨磨成浆，装在木盆中。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磨完土豆后，下了快半个时辰的雨也停了。宝姑应他的要求找来一个纱布袋，把其洗干净后，将木盆中的土豆浆过滤，得出的土豆渣另外装起。许灏瑞把石磨冲洗一遍，又磨了三斤大豆。宝姑将过滤后的淀粉水，端进厨房，土豆渣则煮熟拌上菜叶子喂刚抓回来不久的那十只中鸡。宝姑刚到来时，见墙角去年剩下的土坯砖，提议将其砌起来，和篱笆组成一个鸡圈，她用来养鸡，养上几个月，恰巧赶上小夫郎生产坐月子，拿来炖汤给他补身子。宝姑想得周到，为了小夫郎，他抽出时间把鸡圈砌好，又去唐铁锤家里抓了鸡回来养。砍竹子的时候，他顺道在院中建起个棚子把石磨遮起来，因着现下他才能下着雨也能用石磨。林清玖的预产期在九月下旬，现在已足六个月身孕，除了许灏瑞陪着他早上和傍晚出院子散步，其余时间他都呆在自家院子里，给待出生的孩子缝制精致的小衣裳。宝姑则在家中喂喂鸡，煮下饭，陪他聊天解闷一起缝衣裳。家中的大部分活，都是许灏瑞一人包揽，包括他与小夫郎的衣服也没让宝姑操劳。早饭通常是宝姑做，他洗完衣服，就挑水浇菜，陪了小夫郎散步后就去山上打猎，下午回来休息一阵，又到田地里巡视农作物生产状况，顺道给地里除草。今日上午下了雨，他没上山，就在家中捣腾，磨土豆取淀粉、磨大豆做豆腐。他把磨好的豆浆，端回厨房。林清玖见着，放下手中的针线，扶着腰跟着他身后走进厨房。他拿起宝姑洗好的纱布袋，放在干净的锅中，身旁伸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替他撑开袋口，他眉梢尽是笑意望着手的主人。“我帮忙拿着，阿瑞你倒。”“好。”他抬起木桶把豆浆缓慢地倒进纱布袋里，细腻白嫩的豆汁缓缓渗出袋子流入锅中，等桶里的豆浆倒完，他舀起一瓢清水把桶简单清洗一下，清洗的水同样倒进纱袋。把桶放下，接过林清玖手里的袋口，“清哥儿给我吧，你去凳子上坐着。”“我不累。”林清玖委婉拒绝。“乖，听话。”林清玖这才慢吞吞地挪动脚步，坐在灶口。许灏瑞手搓着袋子，含笑的凤眸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挤压着袋子里的豆渣，加水冲洗豆渣，反复两次后才停下拿起袋子，盖上锅盖。他将豆渣放到灶台的木盆里，去拿了个凳子，坐到小夫郎身旁，往灶膛里放柴烧火。火燃起后，他拖着凳子面向着小夫郎坐，把林清玖圈在怀里，轻啄了一下他朱唇，“对不起清哥儿，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陪你。”宝姑喂完鸡回来到门口，见小两口靠在一起，又轻轻地退了回去，笑眯眯地往堂屋走，把空间都留给他们。林清玖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没事。”林清玖抬起手轻柔地摸着许灏瑞俊美的脸庞，初见时的那份稚气已不在，他身上满是温柔与稳重。“阿瑞累吗？”许灏瑞把他的手握住，拿到唇边吻了吻，笑道：“不累，有小夫郎陪着，我每天都很开心。”他把手放在肚子上，问：“孩子有没有闹你？”林清玖嘴角噙着笑摇头。“那就好，辛苦清哥儿了。”他又在小夫郎眉心上落下一吻。抱了一会儿小夫郎，直到锅盖溢出烧开的豆浆，他才松开人，起身把盖子打开，取出柴火，装出三碗豆浆，端到桌上，再往锅中少量多次加入早已准备好的卤水。把豆腐脑装上木模具，压上重物后，他走到桌旁往豆浆里加入糖。他用勺子搅着豆浆，转头看向灶口边的林清玖，“清哥儿来这儿坐。”他端起林清玖的那碗豆浆，边搅拌边吹，等到不烫手后放到小夫郎面前。林清玖双手捧起碗小口抿了一口，乖乖巧巧的小模样，让人瞧着特稀罕。许灏瑞温柔地看着他，“好喝不？”林清玖含着豆浆不好开口，喉间轻轻发一声，“嗯。”他摸了摸小夫郎的小脑袋，随后去看淀粉水的情况。见其已经分层，他把水倒干，底部的淀粉牢牢吸附在盆底，他往里继续加水搅拌静置，再次将水倒干，得到洁白的土豆淀粉，他用锅铲铲起淀粉块，放在圆簸箕中。雨后，阳光冲破云层照耀在被大雨冲刷过后的大地上。宝姑从地里摘了把绿油油的青菜回来，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端的东西，“你这个是什么东西？”他停下脚步，“是土豆浆中沉淀出来的淀粉。”宝姑恍然，“噢，你折腾那些个土豆就是要这淀粉啊。”“对，还需把它晒干。”“那你拿去晒吧，我去烧菜。”宝姑指了下厨房。“哎，宝姑您休息会儿，桌上我凉了碗豆浆，您记得喝。”宝姑见他大步往院中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笑着摇头，抱着菜回厨房，见清哥儿正抱着碗喝豆浆。林清玖抱着碗抬头，“宝姑快来喝。”“好。”她把菜放在岛台上，走回桌旁坐下，端起碗喝一口，“哎，好浓的豆香味。也挺好喝喔。”林清玖弯着星眸，赞同地点头。“灏瑞这孩子，会做吃的。”宝姑感叹。林清玖小脸笑盈盈，“对。”宝姑抬眼看着他，“你呀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