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远一愣,半天长出一口气,认命一样,站起身,走到窗口,去拿他的睡衣。
季演放在窗口的行李箱不大,一看就是东西不多,霍思远懒得管,只是拉开行礼箱拉链,将放在一旁整整齐齐的睡衣拿出来,也没看其他东西,走过去塞给了季演。
季演慌忙接住,又说了声谢谢,才缩回头,关上浴室门,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等霍思远钻进被子里,背靠床头拿手机回复信息的时候,季演才慢腾腾的走出来,看着霍思远,小声问:“我,我睡哪?”
霍思远:“……”
季演:“()”,吓死了。
难不成,你想睡地上
示霍思远黑着一张脸,看着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半天,才道:“新婚之夜,睡床上吧。”
季演:“啊?这,这样好吗?会不会让你有罪恶感?毕竟你,你还得为季星宝守身如玉。”
霍思远被他说的攥紧拳头,额头青筋直蹦,脸黑了半天,才咬着牙,愤恨道:“难不成你想睡地上?”
季演赶紧摇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快,心里想着,我才不要睡地上,那么凉,那么冷。
可是,他也不想睡他旁边啊,季演欲哭无泪。
霍思远懒得管他,只是背对着他,来了一句:“要么睡地上,要么睡床上,要么从窗户滚出去,老子不惯着你臭毛病。”
季演被他说了一顿,不情不愿的撇着嘴,站在床尾半天,才用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霍思远用遥控器将屋内的壁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方便随时起夜。
而季演因为有些认床的毛病,第一天睡别人的房间,别人的床,翻来覆去一晚上,等瞪着眼珠子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勉勉强强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顶着黑眼圈,满脸不耐烦的霍思远爬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站在床头,看着睡得像是一头死猪一样的季演,气的咬牙切齿,很想当场给他一拳头。
昨天晚上,他本来早就要睡着的,他有个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一般公司不加班不熬通告赶文件的时候,他通常在家都睡得很早,保持好自己的睡眠,第二天才能有精力好好工作。
然而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他身边突然换了人睡,还是因为季演一会儿翻身,一会儿又翻回来的破毛病导致的,总之,他好好的睡觉被季演这厮搅得乱七八糟,闹得天翻地覆,根本就是左也睡不着,右也睡不着,搞得他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好不容易季演睡着了,他也想睡了,手机突然又来了消息,闹铃也响了,所以一大早上,他顶着大黑眼圈子,不情不愿的起床,转头一看,这家伙睡得可真香。
他气的真想给他一拳,又怕一会儿他家里人跑来看季演,发现他脸上的伤不好交代。
所以他想了又想,脑子里有了坏主意。
于是,一大早上,季演正在睡梦里还妈妈聊天控诉,说季家非要他替季星宝嫁人这事,做的一点都不地道的时候,划拉一下,一盆凉水顺头浇了下来,他一个机灵,蹭的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己,和站在床另一边,拿着水盆做泼水动作的霍思远,大喊:“你干嘛?为什么泼我?”
霍思远残忍一笑,道:“谁让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扰人清梦,把人弄得睡不着,自己居然还心安理得睡大觉,我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季演有些呆傻,看着一大早上不知道抽什么风的霍思远,听着他为了泼水而找的借口,大骂:“你简直有病,你自己睡睡不着就把气撒到我头上,简直不可理喻。”说罢气愤的走去浴室,中途遇见他挡路,不管不顾,一把推开瘟神霍思远,气鼓鼓的摔上了浴室的门,并落了锁。
霍思远看着真的生气了的季演,翻了个大白眼,也不管他,直接将水盆子扔在地上,穿好衣服,叫人进房间打扫。
跑进来的佣人看着一整床单的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