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太巧,也太让人震撼,虞澜呆滞地收回目光,落在薄静时脸上。
冷峻的脸明显带着局促不安,以往薄静时紧张时面相更冷,却不露怯意,现在的他不仅明显表达出紧张的情绪,同样也暴露出不安。
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在这双神秘迷人的眼下,仿佛所有计划都无处遁形。
薄静时慢慢做着深呼吸,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布,里头包裹着一枚戒指。
虞澜的瞳孔放大。
“宝宝,我……”薄静时顿了顿,提前背好的稿子再次化作一片空白。他再次深呼吸,睁开眼,认真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但……但我确实没办法忍下去了。”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喜欢你对我撒娇,喜欢你看向我的眼睛,喜欢你清晨凌乱的碎发,喜欢你得意明媚的笑。我喜欢你故意使坏,喜欢你发小脾气……怎么办,不管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漂亮的风景。”
“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薄静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很懊恼地单膝下跪。继续仰视着虞澜,往下说,“世界上最珍贵、也最漂亮、最最最好的澜澜,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一直陪着你,让我,永远在你身边。”
冬夜的迪士尼,人满为患飘雪的无人角落,头顶上是昏黄的、好似随时会灭的灯。
薄静时半跪在他面前,对他举着一枚戒指。
虞澜愣愣道:“永远?你是在和我求婚吗?”
“是的,我在跟你求婚。”每一个字眼都像在起誓,薄静时说,“永远。”
奇异的暖流在他们二人之间环绕,外头许多人在说冷,他却觉得很热,他们明明处在同一个地方,却像是在两个世界。
虞澜垂眸看着薄静时,有些紧张道:“这会不会太快了?”
他想要把薄静时拉起来,可他们忽然变得很近,面对面,鼻息交缠,温度交换。
薄静时什么话还没说,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浑身变得暖洋洋。
“不快了宝宝。”薄静时仍旧保持仰视的姿态,他说,“我们恋爱脑就是这样的。”
虞澜仍有些回不过神,他们不是来约会的吗?怎么、怎么突然求婚了……
薄静时在同他说那番话时,他的关注点不在薄静时的脸上,而是随着那一句句认真的言语,坠入冗长的时空隧道。
许多画面在眼前一一飘过,他对薄静时撒娇,他对薄静时发脾气却被反过来哄,他和薄静时接吻,他……
薄静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虞澜混乱地想。
他是会帮我拿小风扇的人,给我梳头发的人,照顾我的人,我哭时给我依靠的人,无条件支持我的人,无保留爱我的人。
也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薄静时知道这太快了,但他的确无法再忍耐。他哑了哑声,说:“我会一直保护你,让你永远是我的幸福的小公主,不需要承受成长的代价。”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知道我很唐突,没有分寸感,也很……”不要脸。
令人意外的是,虞澜把手套摘掉,忽然把手递了过来,骨节泛粉的手指纤长似艺术品,正大大方方摆在他的面前。
虞澜正垂着眸,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会一直保护我吗?”
“我会一直保护你。”毫不犹豫。
“会一直爱我吗?”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爱你,”薄静时说,“最爱你,只爱你,你是我的唯一。”
“那好吧!”虞澜用手指碰了碰薄静时的下巴,小虎牙从红润润的唇下冒出,可爱得招人。他说,“那你要说话算数。”
薄静时迫不及待给虞澜套上戒指,虞澜来不及欣赏这枚戒指的细节,就被搂在怀里,含住嘴唇。
这个吻轻柔绵密,像一汪温暖的温泉水,流过他的四肢百骸,融化了他的身躯。
虞澜软在薄静时的怀里,任由薄静时吮着舌根与唇肉。
舌头被或轻或重地玩,弄,虞澜的言语化作哼哼唧唧的低叫,水声粘腻,他的声音也被糊得像是小猫唔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