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莱斯利怎么样了?”阿兰朵趴在瓦奥莱特的身上,头缩在瓦奥莱特的衣服里。
“她没事,你靠着爸爸睡会儿,睡会儿就好了。”
“爸爸……”
“睡吧。”
不一会儿,阿兰朵的鼻息就传来了,瓦奥莱特也松了一口气,他抚摸着她们的后背,鼻子一酸。
“那间实验室里在研究什么东西?你对莱斯利做了什么?”夜离望着窗外,看着净是荒土沙石的地方,寸草不生,“黑”土泛滥,河流干涸,毫无生机。
“我不能说。”
“一定是害人的东西吧?毕竟你连弑父都做得出来,”夜离的目光停留在瓦奥莱特被中长凌乱遮挡住的脸上,“不是吗?”
瓦奥莱特的目光停滞下来,他无话可说。
“刚刚说的两周后的‘活动’是什么意思?”
“考核,除去我、王洛洛、艾施都必须参加,包括你。”
“……王洛洛,他不是你弟弟的男人吗?我记得你之前还好心提醒他小心你弟弟,我看是你多心了吧?你弟弟被他玩得不知道有多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瓦奥莱特咽了咽口水,“有些人做一些事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才做的,可有些时候这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尽管会背负千古罪名,也要去做。”
“你做的那些事也是身不由己,也是有苦衷的吗?”夜离的话明显是讽刺,“你又不是被生活即将压垮的人,你更不是缉毒警察,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来?当年的赵煜是叛国贼,那现在的你何尝不是呢?你比赵煜更残忍更无情,你们真不愧是师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瓦奥莱特的嘴角一抽,他闭上了眼睛,“是,我没有资格,我更没有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我也没有资格活着,”他明暗交杂的眼眸看着夜离,“我是叛国贼,我不配活着,我的存活只会给人们带来伤亡痛苦,我只会害人。”
瓦奥莱特的脸上绽出了笑容,“我从一出生就是罪恶的,我没有朋友,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有罪恶感的人。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能容得下,可就是容不下我。”
“你知道就好。”原来,人的一句话真的可以伤人,真的可以杀人无形、杀人诛心。夜离的话好刻薄好薄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回到家里,瓦奥莱特将阿兰朵莱斯利安顿好后坐在床边发呆,他低垂着脑袋,抠着手,破了都没感觉,他以为他能够不在意的,他以为他自己能够挺过世人的流言蜚语就一定可以从他口中逃脱,可他在他面前像断了翅膀的鸟儿,飞不动,逃不掉。
他的头好痛,瓦奥莱特体内的粘稠液体还未清除,他一直忍着后穴的疼痛到现在。
夜离洗完澡走出了厕所,瓦奥莱特等到夜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洗澡清理。
他从来都不敢触碰那里,他害怕……怕……可现在只能是他。
他又流鼻血了。
他在厕所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自己稳住打理好一切,出来的时候瓦奥莱特碰上了夜离的目光,那个目光太灼人了,让瓦奥莱特无处可逃。
“这么长时间?女人都没你这么墨迹。”夜离嘲笑道,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还是说你……”
瓦奥莱特见夜离一直往自己身边靠,而且上半身是光的,下半身就系了一个浴巾,见状,瓦奥莱特低下头不敢看他小跑到自己小库房似的房间里。
他怎么会干那种事……瓦奥莱特想。
“呃……爸爸……”莱斯利抱着夜离的胳膊边蹭着脸嘴边嘟囔着。
夜离摸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他看着莱斯利睡觉时的模样,仿佛过去的季翎寒就在他怀里,夜离觉得莱斯利很像季翎寒,性格外貌,一举一动,都很像过去的季翎寒,相反,夜离起初觉得阿兰朵像季翎寒,但过了几天夜离发现他们没有那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方式,没有一处是一样的。
阿兰朵的嘴甜,什么都爱和人分享,不管自己开心还是不开心,爱笑,招人爱惜。莱斯利不爱说,不爱笑,不愿意分享自己的那份喜悦更不愿意诉说伤痛,这样的孩子不容易被人喜欢,冷冰冰的,以后定是高冷女神,一般这种人的故事一定很多,这种人只有伤痕累累快要窒息的时候才会招人怜爱。莱斯利是这样,季翎寒也是。
罗萨娜奶奶不在的一天,瓦奥莱特只能带着两个不舒服的“小麻烦”去RRR大学授课,两个“小麻烦”被裹得像两个雪团子一样放在椅子上,眼睛大大的,精致得像两个洋娃娃,小脚丫晃来晃去的,嘴里还含着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