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你这个卢胖子实在太坏了!”吴应熊指着卢胖子放声大笑,说道:“公主殿下确实很不满孔四贞做的这件事,为了这事,上次见面还斗了两句嘴,我鼓动一下,由她出面打跑尚之孝和尚之礼,两个王八蛋还真不敢说什么!而且公主殿下出面搀和这事,这事情就算不想闹大也不行了!”
卢胖子陪着憨笑,笑罢,卢胖子说起笑容,严肃说道:“世子,卑职还得冒昧给你提一个醒,孔四贞那个女人既漂亮又银荡,她既然能用美人计勾引尚之孝和耿聚忠,也难保她不对你打这个主意。到了那时候,世子你可千万要挺住。”
“你以为她没对我用过美人计?”吴应熊微笑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早在顺治十七年我们平西王府第一次裁军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用过这一手!而且不光是我,我那个亲自提拔你的弟弟吴应麒、当时他还叫吴启华,也被她用过美人计!但很可惜的是,她都失望了,所以她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我这个家门。”
“世子,那你和二王子为什么没动心呢?”卢胖子好奇问道:“孔四贞那个女人,长得可不丑。”
“一峰,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们吴家是以什么最出名?”吴应熊微笑反问道:“象孔四贞那样的女人,我和我弟弟看得上眼么?”
“你们吴汉歼家以什么最出名?不是以卖国最出名么?”卢胖子有些惊奇,但转念一想,卢胖子忽然又明白过来,忙向吴应熊拱手笑道:“世子爷家学渊源,将门虎子,对孔四贞那种人可尽夫的女人,当然是绝不会动心,卑职佩服,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一点不动心,也是假的。”吴应熊笑笑,说道:“不过就象你说的一样,象孔四贞那种人可尽夫的女人,今天下了一个男人的床,明天就会上第二个男人的床,毫无节艹可言,我们吴家兄弟想想就恶心,就算动心也会变成呕心了。”
卢胖子陪着傻笑,不敢随便搭茬,这可是牵涉到吴三桂的心头第一伤疤——为了一个陈圆圆,引清兵入关!吴应熊则又看了卢胖子一眼,也是坏笑起来,说道:“一峰,既然你提醒我不要中孔四贞的美人计,那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喜欢小格格可以,但别急着这几天下手,等议饷这件事过了再说。”
“世子,你怎么这么说……?”卢胖子有些慌张,肥脸难得有些发红。
“你瞒不过我,你看小格格的眼神,就象我看建宁公主的眼神一样。”吴应熊微笑说道:“而且小格格既然能让你陪她逛街,又让你送她来我这里,证明她对你也有点意思,你有机会,努力吧。等议饷这事过了,争取把她给拐到云南去。”
“世子,你支持卑职这么做?”卢胖子有点吃惊。
“为什么不支持?”吴应熊笑得更坏,“父王和尚可喜一辈子不对付,也斗了一辈子——你这个平西王府出身的西选官,如果把尚可喜最疼爱的女儿给拐到了云南,娶了她当媳妇,大大恶心尚可喜老东西一把,我父王还不得笑歪了嘴?!”
“嘿,看来这事有门。”卢胖子暗乐——有了吴三桂父子的支持和庇护,自己把尚婉欹拐跑的希望不是大大增加了么?
“世子,世子。”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吴府下人焦急的声音,“世子,平南王府的二王子三王子联袂求见,说是要把小格格接走,正在门外侯见。”
“来得真快,看来是有人在盯着这里,通风报信了。”卢胖子冷哼一句,又转向吴应熊坏笑说道:“世子爷,看你的了。”
“等着看好戏吧,我那位建宁公主的脾气,可不比你那位小格格好到那里。”吴应熊自信一笑,又吩咐道:“安排他们在好春轩侯见,态度恭敬些,就说我换了衣服就去见他们。”
吴府下人领命而去,吴应熊也急匆匆赶去见建宁公主吹枕头风用美男计去了,卢胖子则一脸坏笑的出门,绕道悄悄跑去好春轩看好戏。进了好春轩后堂,找了一个缝隙偷眼一看,身材矮胖的尚之孝和脸色苍白的尚之礼两兄弟果然在客厅里背着手急得团团转,不断向吴府下人询问,“你们世子怎么还没来?换件衣服要那么长时间?”
又过片刻,轩外终于响起吴府下人的长喝声,“世子爷到——!和硕恪纯长公主到——!”紧接着,吴应熊和矮胖罗圈腿的建宁公主就进了客厅,尚之孝和尚之礼慌忙上前请安时,建宁公主却一蹦三尺高,指着两兄弟呵斥道:“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还有脸进我的家门!你们的亲妹妹被人欺负了,你们不帮她讨会这个公道,还和害她的人眉来眼去,有你们这么当兄长的么?”
“公主息怒,请息怒。”吴应熊赶紧去拉建宁公主,按住建宁公主几乎指到尚之孝鼻子的手指头,又冲着尚之孝和尚之礼说道:“两位世兄恕罪,公主殿下就是这脾气,你们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世子爷客气了,我们那敢介意。”尚之孝和尚之礼连声感激,又满头汗水的对建宁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恕罪,这事情是我们不好,不过我们真不是故意刺激小妹的,再说了,四格格本人也解释了,这事是傅弘烈和杨国泰两个狗奴才备着四格格干的,和她无关。”
“她哄鬼去!”建宁公主暴跳如雷,“我和她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德行我不清楚?她这次摆明了就是想把我们吴家和你们尚家都坑了,我们吴家还好点,你们尚家连亲妹妹都快被她的走狗给杀了,竟然还硬逼着妹妹对她低头,对她赔罪!你们自己去看看,自己去看看,你们的妹子,现在都已经哭成什么样了?被孔四贞给打成咬成什么模样了!滚,滚,你们都我滚,我家不欢迎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要换了别人这么骂自己,尚之孝早就一蹦八尺高了,可是建宁公主是什么人,当今皇帝的亲姑姑,尚之孝还敢蹦到那里去?只能是低声下气的赔罪,“公主骂得对,骂得好,奴才不对,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把婉欹接回去,好生补偿她!”
“做梦!”建宁公主拍着大腿咆哮道:“婉欹妹子她不走,我也不让她走,不让她被你们带回去继续给别人欺负,给别人打!你们给我滚,给我滚!进宫陛见,我带她去,衣食住行,我这个当嫂子的给她管!你们滚,再不滚老娘拿鞭子抽你们!”
“公主娘娘,你开恩啊!”尚之孝都快急疯了——尚婉欹进京竟然住到平西王世子府里,这事如果传到老爸耳朵里,老爸再查明原因,还不得把自己给剁了啊?情急之下,尚之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公主殿下,四格格让奴才带话给你,这次的事情是她不对,她不该做这件对不起你的事,上次和你在宫里也不该为了这事拌嘴,请你看在她和你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原谅她这一次。”
“什么?”吴应熊也是个坏种,马上插话说道:“之孝兄,这么说来,四格格承认福建那件事是她主使的了?如果是这样,我们世兄弟应该联名上表弹劾她吧?她想离间我们平西王府和你们平南王府的关系,我们两家王府是那么好欺负的?”
“没!四格格她没承认!”尚之孝大吃一惊,赶紧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说四格格在这件事对不起公主?”吴应熊追问一句,又转向建宁公主好心说道:“公主,要不咱们夫妻俩把小格格送到之礼兄府上,再把四格格也叫来,当面解释清楚?”
“不送!坚决不送!”正在气头上的建宁公主咆哮道:“她孔四贞有胆子就来这里,当面对我解释清楚,她为什么要派人刺杀小格格,为什么还要栽赃嫁祸到公公的下属身上!小格格要住在这里,我就让她住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把她给拉走了?!”
“公主开恩啊。”尚之孝哭丧着脸说道:“如果让父王知道小妹因为和我赌气,住进了你的府里不肯走,那奴才可就没向父王交代了。”
“之孝兄,这我可得说你一句了。”吴应熊乘机煽风点火,“之孝兄你自己说,你明知道四格格企图谋害你的妹妹,还和她这么亲热,你对得起婉欹世妹么?四格格的那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为你妹妹的名声作想,还硬逼着她和四格格在一起?”
“是是,这事是我考虑不善,是我不好。”尚之孝直抹汗水,无比后悔这次把妹妹带到京城——早知道孔四贞也来了京城,说什么也不应该带着这个麻烦的小丫头来京城的。
“来人,给我拿马鞭来!”建宁公主大声呼喝,“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肯滚,老娘就把他们抽出去。”
“之孝兄,之礼兄。”吴应熊惊叫起来,好心说道:“你们快走,公主殿下说得出做得到,到时候兄弟我可拉不住她!你们快走,等过了这几天公主殿下和小格格的气消了,愚兄再亲自把小格格给你们送回去。”
尚之孝和尚之礼兄弟怕事情闹大,当然不肯走,可惜建宁公主确实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很快的,吴府下人就把马鞭送进了好春轩,建宁公主接过马鞭二话不说,挥鞭就对尚之孝和尚之礼抽了起来,尚之孝和尚之礼兄弟又不敢还手,躲闪间挨了几鞭就惨叫起来,只得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的冲出好春轩,建宁公主则不依不饶的追了出去,看模样是铁了心要把这对兄弟给打出自己的家。
“公主殿下,不能啊,他们都是朝廷命官,都是朝廷命官啊!”吴应熊也追了出去,一边假惺惺的去拉建宁公主,一边大叫,“之孝兄,之礼兄,小杖受大杖走,你们快走,愚兄改曰再亲自登门赔罪——!”
“吴应熊这小子,调教老婆还真有一手。”躲在后面从头至尾看完这场热闹,卢胖子忍不住心中暗赞起来,“改天一定要向他讨教几手,学到了他这份调教老婆的手段,以后就不愁娶不到小老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