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个婆娘还好了,咱们兄弟几个还能乐呵乐呵。”一人有些猥琐。“哈哈哈哈,你要想乐,小子也能……”“都他娘的说什么屁话!”小四儿横一眼他们,没好气道,他看见自家老大似乎不乐意了。“开玩笑的嘛。”几个土匪互相看一眼,都笑开了。“想找乐子,”一直没发话的章行逸终于开口了,“等这事儿完了,老子带你们去。”“老大威武!”几个土匪乐得不行。随即开始讨论哪家青楼的姑娘最标致,哪家姑娘皮肤白,哪家姑娘活儿好……几人走远了,嬉笑声还传进云月耳朵里,她脸色又红又黑,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等人走上了山,云月才钻出草丛,沿着大路光明正大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山上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云月停了停,将背上的弓箭取了下来,朝山上跑去。章行逸看人准,知道什么人不能用,什么人用了要防着,什么人坏极了却没有威胁。还有一种人,看了一眼就知道没有坏心,比如眼前这个小白脸。“死土匪,智障啦!”云月射出一箭后,章行逸后面又涌来几个人。一把斧子落下,章行逸旁边一个土匪脖子上漏了拳头大一个洞。那人是方才与他一同上山,说要去找乐子的人。章行逸只顿了一瞬,一刀结果了拿斧子那人。山上跑下多人,云月拿出三支箭,一齐发出,射翻了三人。“跑啊!”云月大声喊。章行逸砍倒最近一人,向云月跑来。“你他娘的是不是傻……”章行逸看着云月,刚破口大骂。“跟我走!”云月丢下弓和空了的箭袋,当先往林子里钻去。章行逸愣了片刻,跟了上去。对榕树山,论熟悉,章行逸以为,他若占行逸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没成想……“看什么?马是我的,想都别想!”云月喘着粗气,见章行逸脸上的精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云月跃上马,居高临下对章行逸说:“去找我哥,我救你。”章行逸勾起一边唇角,拉着云月大腿也上了马。云月叫骂声还未出口,章行逸一夹马腹,马儿便窜了出去。后面土匪两条腿儿跑起来,很快落后了许多。眼看后面土匪不见了踪迹,云月叫章行逸停下,前方是三十来丈的悬崖,她记得很清楚。“停了,前方是悬崖!”云月喊。章行逸不停,在她头顶轻笑一声,云月顿觉毛骨悚然。前方已经可见悬崖边缘。“死土匪你想干什么?!”云月瞪大了眼看着前面,双手不由自主握住了章行逸的手臂。千钧一发,马儿收不住脚。两人一马向悬崖下栽了下去。一声急促的惊叫混在马嘶声中,向悬崖底下落去。提着大刀的土匪远远听见那声音都打了个颤。“你,去看一眼!”一人发号施令。被点名那土匪挪过去,蹭到崖边,战战兢兢朝崖下望了一眼。崖上草丛树丛很多,看不见崖底。土匪往前倾了些,见了崖底一滩血肉,猛地一下退回来。“死死死,死了!”土匪跌坐在地上,使劲往后蹭,“都成肉泥了……”发号施令那土匪走过去亲自看了一眼,确实看见崖底有一块黑红色的东西,红色还有扩大的趋势,应该是血水。“回寨子!”土匪小头目冷冷哼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几乎没了,迢迢要奋力码字了……☆、燕山亭二四十来人马藏在林中,斜阳穿过树干,金色阳光落在蓑草上,静静的树林只有草叶沙沙声。不一会儿,山上传来人高声唱和的声音,似乎是在庆祝什么。片刻后,巳牧钻进林中。轻轻巧巧地落在周旷珩面前。“山上刚发生过打斗,有几个土匪惨死。章行逸的一个跟班名叫小四儿的被绑了,此时正被拷打。”巳牧埋首禀报。周旷珩眼睛一眯,猜到发生了什么。“寨里可有除土匪之外的人?”周旷珩问。巳牧沉吟片刻,肯定道:“没有。”“随本王上去。小四儿留着,其余人,反抗者杀。”周旷珩坐在马上,昂首看着山上那棵巨大的榕树。他声音不大,却令在场所有人振奋。许久不见王爷露出战场上的气势了。寨子里的土匪正庆贺夺位成功,寨门空虚,周旷珩的人马轻而易举突破。四十几人,其中三十人是巳牧领的暗卫,主杀。其余十来人是吴缨领的亲兵,功夫也是出类拔萃。“南邑军在此,束手就擒不死。”吴缨喊道。土匪头目懵了片刻,这些人来得太快,如同天降。他们冲进人圈,几乎陷入了土匪的包围,但没见他们目光闪烁,似乎落入他们视线里的人都是死人。场面诡异地静了片刻,无人说话,只听见中央被捆在木架上的一人半死不活地喘气。“章行逸何在?”冲进来那些人中当头的一人问。土匪头目一个激灵,仿佛那人的目光能把他击穿。无人回答。没一个有种的!周旷珩凝眉,目光穿透那土匪头目,直接看向小四儿:“这弓箭的主人何在?”他手里拿着一把弓和箭袋,正是云月丢下的。看做工材料,绝不是土匪寨里的东西。“他,老大,西边……”小四儿鼻青脸肿,说话已成困难。周旷珩一边打马转身一边说:“吴缨,带你的人跟来,巳牧解决此处,小四儿带回军营。”这下周旷珩声音真的很小,也就吴缨和巳牧两人听清了。闻言二人都明白意味着什么,这场坝上的五十来人不用留了。“后面关着不少人。是否……”“关着。”周旷珩说着已经打马奔了出去。场上几十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丝毫不敢有所动作。目送完自家王爷,巳牧转过头,看着那土匪头目,目光寒凉,即使在夕阳下,也丝毫不见温度。“动手吧。”云月攀着岩缝中生出的一棵小树,手腕因用力而青筋突出。掉下悬崖时,章行逸便抱着她从马上跳了下来。二人划过草丛树枝,一路攀附,她终于抓稳了这棵孱弱而坚强的小树。而章行逸那厮——“蠢材!”云月忍不住骂,“你不是找死吗?还拉着我干嘛!”章行逸拉住了她的脚。“别吼了,省点力气。”章行逸丝毫不着急,仰起头看向云月。两人从上面落下来,被草叶树枝划得一身狼狈,云月翻着白眼怒不可遏。章行逸觉得他这样子莫名的……可爱。云月的靴子打滑,章行逸扒上她的腿,脱掉她一只脚上的靴子和袜子。“哇啊!别拉我裤子!”云月叫,莫名地惊恐。“别动,再动老子扒了它。”章行逸喝道。他抓着云月的脚踝,看了她的脚几眼,他还是行逸命令道。云月哼了一声,艰难地向崖壁移动。她的双手早就划破了,这下被树干蹭着,在上面留下一道血迹。云月咬着牙,再疼也要忍住。到了山崖边,章行逸一蹬岩壁,跃上了上方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平台,同时那棵小树苗咔嚓一声断了。惊呼卡在喉咙,云月的呼吸都停了。章行逸趴在平台上,拉住了云月的手腕。“求老子。”章行逸笑道。平台不大,章行逸趴着还有小半身子悬空,可他语气悠哉,仿佛置如此绝境于无物。见章行逸如此,云月强忍害怕,对章行逸也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放手啊,我看你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夺回榕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