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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答应付御，是因为他把付御当成普通投资人。可是，那天纪嘉侮辱人的话言犹在耳，凉尔对想包养他的付御好感全无，一点也不想见。“既然不想去，为什么昨天要答应？”商殷换了个问题。凉尔咬咬牙，实话实说：“我昨天不知道，他，他对我有那种想法。”“自我保护意识还不错。”商殷赞赏了一句。凉尔一颗悬着的心刚要落地，就听到商殷又说了一句：“可答应别人的事情，还是应该做到。”商殷的语气并不多严厉，凉尔却听出了指责的味道，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差点就要落荒而逃。这话别人说还好，凉尔发现自己听不得商殷半点指责。商殷知道凉尔对人类世界融入还没那么深，本想趁机教他一些道理，可看到他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觉得不忍心。有一瞬间，他心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任性又如何？不谙世事又怎样？难道他还护不住一个凉尔？不过商殷到底没说，只是揉了把凉尔的脑袋：“我不是指责你，你别生气。”“我没生气。”凉尔还是低着头，“我只是，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商殷无奈，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颗巧克力来：“给。”凉尔终于抬起头来，有点不敢置信：“给我的？”“嗯。”商殷笑笑，“真是小朋友，还要糖才能哄好。”凉尔脸颊更红：“我不是……”话没说完，忽然想到商殷不吃甜食，那他兜里为什么会装着巧克力？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吗？想到这个可能，凉尔连难堪都顾不上了，心里又酸又甜。“我陪你去。”商殷这才发动车子，“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凉尔揪着巧克力的包装，半晌才挤出来两个字：“谢谢。”商殷看他难得不跳脱，嘴角勾了勾，心里挺舒坦。付御约的地点是一家高级会所的奢华小包，特别有情调。只是看到是商殷陪着凉尔一起来的时候，付御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但他还是假笑道：“没想到商影帝会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早说一声，我也好去迎接啊。”商殷看他一眼：“我只是陪凉尔来帮忙鉴别人参的。”言下之意，不是给你付御面子。“我一直以为商影帝是大忙人，没想到……凉尔你面子比我大多了，难怪不答应……”付御眼神在两人间转了转，故意说着暧昧的话，“两位不会有什么特殊关系吧？”“有。”商殷淡淡道，“用你们的话说，凉尔是我罩的人。”凉尔杀青明明是有些中二的语言，但经商殷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居然只剩下霸气，让人不敢轻视。而凉尔更是眼冒星星，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商殷的眼神饱含情意，完全不避讳付御在场。付御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商影帝，半晌才回过神来，干笑一声：“凉尔有商影帝罩着，前途无量啊。”商殷就更不会在乎付御：“不是说要鉴别人参吗？”明显是不想跟付御寒暄的意思。有商殷在，付御也知道自己占不了凉尔的便宜，便直接把需要鉴定的人参拿了出来。人参装在精美的盒子里，倒也不是很大，但看着成色就很好。凉尔看着人参，面色微微一变。“怎么了？”付御看出来他表情不对，“假的？”“不……”凉尔拿起人参嗅了嗅，“是真的。”他将人参放回去，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真的我就放心了……”付御看气氛有点尴尬，把人参收起来，转移话题，“辛苦你了，我请二位吃饭吧。”“吃饭就不必了。”商殷拉着凉尔站起来，“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凉尔没说话，商殷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付御道：“人参可不是普通药材，付总买回家才找人鉴别，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下次为了保险，还是买之前就找人鉴别好吧。”“商影帝说的有道理。”付御很沉得住气，“付某受教了。”从会所出来，商殷问凉尔：“我请你吃饭吧？”“你陪我过来，该我请你吃饭。”凉尔情绪稍微高了一点。商殷点点头，凉尔知道他有洁癖，选了家看起来最干净的饭店。凉尔点菜，商殷一眼扫过去全是清淡的，忍不住道：“点你自己喜欢的。”凉尔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不喜欢的。”商殷：……时间还早，菜上的很快。商殷饭量小，很快就饱了，怕凉尔不自在，还特意等他吃完两碗白米饭才放下筷子。谁知道凉尔抬头就道：“你吃这么少啊？”商殷看了眼他的细胳膊细腿，不明白他吃的东西都长哪里去了。“我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啊……”凉尔满眼心疼，“你的胃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商殷轻描淡写道，“少吃多餐就行。”有美食不能放开吃，在凉尔看来是莫大的折磨：“没有办法根治吗？人参……”他说到一半，又闭嘴了。商殷从他看到那颗人参的时候，就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大对劲，估计是物伤其类。回剧组的路上，商殷才问凉尔：“付御那颗人参，是来自栖月山的吗？”“是啊。”凉尔眼底隐隐有忧虑，“本来不该出现的。”“什么意思？”商殷没太明白。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栖月山，更别说去找人参了。可付御那颗人参，的确来自栖月山。凉尔的担忧，不仅仅因为物伤其类，他担心的是栖月山的防护已经被破坏了。但是他现在还不确定商殷是不是同类，他在商殷身上没察觉到一丝妖气。凉尔担心商殷万一不是，把他给吓着，所以也不敢多说。“进栖月山的路不好找，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上去的。”凉尔半真半假地道。商殷看出来他不想说，便没再问。这事凉尔也没能纠结太久，因为他杀青了。凉尔只是个小角色，杀青当然没什么水花。不过他人缘不错，倒是有不少工作人员过来送别，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凉尔应付完众人，一抬头发现商殷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那一瞬间凉尔简直想哭，天知道他有多舍不得。剧组的人都很好，他舍不得，但更舍不得的，是商殷。这一分别，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面。凉尔光是想想就难受，他都不敢去跟商殷告别，没想到商殷自己过来了。“恭喜杀青。”商殷走过来，递给凉尔一个盒子。凉尔没想到商殷还会给自己礼物，惊喜不已，接过盒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我可以现在打开吗？”凉尔紧紧抓着盒子。商殷点点头，凉尔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串珠。那些珠子大体是黑色的，有白色的纹路，看起来朴实无华，没什么特别。但这是商殷送的，凉尔滤镜太厚，看每颗珠子都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当即就戴在了手腕上。若不是当着商殷的面，他都想狠狠亲吻一番。“谢谢男神。”凉尔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乱扯了个话题，“这是什么材质的？”商殷微微顿了顿：“就是普通的石材。”“挺好。”凉尔根本合不拢嘴，“特别好。”商殷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这样一说，立刻就把凉尔从高兴的情绪里拉了出来。要离开剧组了，以后最多只能打电话。“我……”凉尔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商殷，“我能抱你一下吗？”也许是他的期待太过小心翼翼，商殷感觉心脏揪了一下，有一点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