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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1页)

山间的风送来了不同以往的喧嚣,我和殷雪霁并肩而坐,边喝着酒,边看着自山下燃起腾空的绚烂花火,此情此景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境。殷雪霁借着酒兴难得聊了点他自己的事。不多。除去白琼山上终年不化的雪,也就每逢武林大会召开,他作为宫主代表聆霄宫出席时,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半坛酒还没下去,他似乎已将能说的都说完了。从头到尾,我只听出了浓浓寂寥,曾让我多次拿来调侃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并非他所愿。成天让人关着,锁着,防着,换了我也是出不来的。殷雪霁仰头灌了一口酒,我刚想劝他别喝那么急,他转过脸,眼波如水,神色迷离,已有醉意。他放下酒坛,手搭在我肩上,将我的身子掰了过去。我不敢反抗,还得主动自觉把我这口新鲜的羊肉,送入狼爪之下。殷雪霁凑过来咬住我的耳垂,用舌尖舔了舔:“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看着眼前炸开的火树银花,不敢动:“嗯……是啊!”殷雪霁的手已来到我胸前,手指挑开我的衣襟,语调轻柔:“长夜漫漫,何不共赴鱼水之欢?”我一口冬夜凉气憋在嗓子眼里,呛得直咳嗽,殷雪霁贴心地在我后背拍了拍,锲而不舍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旁人不同,可为何从不证明给我看呢?”我始终铭记一点,不要试图和一个醉酒之人讲道理,他只会用“那又如何”、“我不听”,来将你打发。“我没醉。”殷雪霁这小子铁定又读心了。“我只是想通了。”看这架势是要酒后吐真言了。殷雪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我曾以为,心中的珍宝,不需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只消知道他一切安好,幸福美满,即便给他带来这一切的不是我,我亦能心安。”“可我错了。”殷雪霁搂住我的脖颈,额头抵在我肩上:“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在你身边的是我,那些都不会发生。作为心腹,我会献上全部的忠诚,生命不过是最基本的;你不用去邀月楼找娼妓,我可以陪你,你喜欢孩子,我也能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做什么都行,可我见不得你有丁点不好,那比让我死还难受!”我不知该怎样给他回应,只能抱着他,顺着他的长发轻抚。殷雪霁最近没有绾发,只是抽了根素色发带,在靠近发尾的地方绑了几道。前些日子我就发现他有白发了,虽然不算多,但混在一头青丝里分外刺目。这傻子不想让我看见,每天多花一倍的时间把它们藏起来。“雪霁……”我低头吻在他发顶,“你这份感情太重,我担不起。”殷雪霁一抬脸,轻易地与我唇齿相接。一吻结束,他总算恢复了平静,像只温顺的猫伏在我怀里。只听他继续道:“常人眼中,端坐庙宇描金绘彩的泥塑是需要顶礼膜拜的神明,在我看来,谁能给我一口像样的吃的,谁就是神。”我刚要劝他几句,殷雪霁话锋一转:“可我后来发现,不是这样。”“我想要的,想等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我等来你,你给了我想要的救赎,从那刻起,你就是我的神,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傻子,你弄错了一件事,我要的不是随时为我赴死的下属,也不是在床榻上予取予求的美人,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把他的脑袋向下一压:“别再仰着脖子看我。明明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卑微得连靠近都小心翼翼的呢?”风止了。夜幕上盛开的焰火正在凋零。忽至的短暂静谧,也让殷雪寂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他的手指勾着我的衣角,有些紧张的等待着。我捧住他的脸,额角蹭蹭柔软脸颊,轻声道:“活下来,成为我相伴一生之人,这辈子再不分开。”殷雪霁毫不犹豫:“好。”我搂紧他:“至于你所期望的事,还是当做抵押留到我迎你过门那天吧。”殷雪霁无可奈何地笑了:“真狡猾。”酒喝完,我带着殷雪霁回房,想哄他早点睡。他靠在床边,手在腹上轻抚,垂眸不知想什么。我掐了掐他没几两肉的脸,问道:“又琢磨什么呢?”殷雪霁抬头对着我微笑,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心中微微一沉:“你说。”“我的身体撑不到这孩子足月,聆霄宫会提早派人接我回去,到时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我点头:“我肯定要去,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一口气说了吧。”“别的没什么,孩子生下来后,麻烦你带我去一个地方,越快越好。”“什么地方?”殷雪霁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怎么去。”换了别的事,我没准真让他糊弄过去了:“你说的‘不到半成的活命机会’,是不是就在那里?”殷雪霁觑了眼我的脸色,道:“是。”我问他:“那里到底有什么?”殷雪霁沉默了。看这态度,那地方有什么他显然清楚,只是铁了心不肯告诉我。到这份上,答案是什么已不重要。那个地方必然凶险万分,所以殷雪寂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凭他一己之力无法到达,他甚至都不愿将此事透露给我。我的心里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点燃这把火的是殷雪霁,偏偏我还没有立场去怪他。“你先睡吧。”我向外走去,“我出去转转。”关上门,走出院子,我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殷雪霁没有追出来。我松了口气,不再耽搁,往桃林方向去了。通往风华谷的道路,藏在这片桃林的尽头。师傅向来行踪不定,唯独除夕这天,她会尽可能赶回来,吃一顿丰盛的团圆饭。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风华谷入口的大致位置。眼前是一块陡峭山壁,山壁的角落立着一根不起眼的细瘦枯木桩。我走过去,在木桩上有节奏的拍了六下,然后回到山壁前,跪下了。小时候,师傅没少让我在寒冬腊月里罚跪,却没有哪次,跪得有现在这般心甘情愿。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来见我,虽然不来的可能性大,但我只能抱着微小的希望等在这里。一直到天亮,无人来过。看来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啊。我对着山壁深深磕了一个头,捶捶僵硬的膝盖,站起身来。记挂着被独自扔在房里的殷雪霁,我用上比来时还快了一倍的速度,赶了回去。殷雪霁还维持着我走之前的样子,靠在床边睡着了。他听到动静,睁开眼迷糊道:“回来了?”我抖开被子把他裹起来:“你傻不傻,在这里坐一夜?”殷雪霁笑了笑:“不生我气了?”“我没气。”本来就不是因为生气才出去的,我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去找师傅问问,有没有能救他的办法。殷雪霁浑身冷得厉害,我搂着他,两人一起裹进被子里,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暖着:“踏实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不会再走了。”殷雪霁点了点头:“嗯。”殷大宫主用事实向我们证明,有些人是提不得的。正值春寒料峭,桃园里的桃树还未来得及在枝头绽出一两个花骨朵,聆霄宫的人已在庄外立着了。我二话没说,带着殷雪霁上了他们聆霄宫派头十足的马车。刚一坐稳,殷雪寂掀开车帘,神情专注向外望着,马车已经“哒哒哒”走出一段距离,他还固执的不肯收回目光。我把车帘放下,转过殷雪寂的脸,与他四目对视:“看什么呢?门口那俩丑老虎有我好看?”殷雪寂笑了:“没有,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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