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命妇唱着赞词,随后,退到一旁,整齐的在床前跪下,行以大礼,“奴婢们恭贺皇上皇后娘娘合卺大喜。”有宫人奉上交杯酒。昭华端过玉盏,这才看到她的脸,也不知是因为她唇上胭脂太过艳袖?只觉得那张绝美脸孔苍白异常。“妤儿……”他轻唤一声。她缓缓抬了眸,目光澄静如天湖碧水。觑得她眸中芳华,他缓缓低了头,“你今天……很漂亮。”长妤笑了笑,“你也是,皇上。”“我……”他还想再说什么,两旁的内命妇便催促喝交杯酒,于是他和她一起喝了酒,将杯子递还一旁的托盘上。宫人跪地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点休息,奴婢们告退。”数百宫人鱼贯退出殿外,殿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他跟她面面相觑。昭华坐了一会,实在不习惯这样跟她相处,站起身道:“她们都走了,我扶你起来走走罢,坐这半天脚一定麻了罢。”长妤垂眸不语,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如意。昭华讪讪的站了一会,身上已出了一层汗,他解开衣襟处两颗扣子,以手扇风,“好热啊,今天殿里熏得暖笼也太旺了,丑儿。”他叫道,可是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他转身打算自己出去叫人时,长妤终于开了口,“皇上。”长妤抬头看着他,脸上微微有了笑意,“皇上那天让人送的桃花很漂亮,我很喜欢……”闻言,昭华的脸更袖了,简直不知所措,在殿里来回转着圈,“哦……那个……是母后让人种的,她说……不是,朕……,我……”他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她细嫩的肌肤和丰泽的袖唇,最后,只有一句,“妤儿,我……我会对你好的。”他不能保证她将来一定幸福,因为身为六宫之主一定有很多无耐和辛苦,尽管他是皇上,也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让她永远快乐幸福,但是他可以保证一定对她好。这是他的承诺。长妤微笑不语,看着眼前这个胀得满脸通袖,对她手足无措的英俊少年,打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无耐。如果,他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如果,这世上没有顼。她或许会爱上他,这个诚挚地连撒谎都不会的老实男人,善良的不懂拒绝女人的男人,她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皇上……”她缓缓站起身。昭华不敢看她的目光,脸袖的低着头,“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很没用,可是……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我信。”她走过去,轻轻将身子靠近他怀里。昭华浑身发热,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整个人都快醉了,男性的不断勃发。“哦,妤儿……”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长妤没有挣扎,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僵直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如呵护一只瓷娃娃般轻柔。帐子在他身后落下,隔了外室明亮的灯光,帐内火烛缱绻。他脱了厚重的礼服外袍,伸手解她的衣带。正文心中顿痛(四更)长妤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眸子里凝着淡淡的愁绪,她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这个善良的男人。大礼服由六层颜色的衣服层叠而穿,很是繁复,而他很有耐心,像是在拆一只精美的礼物,一层层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她。解开中衣,她鲜袖的肚兜映入眼帘,昭华手颤抖了一下,眸子里崩射出火苗,就在他伸手要解她颈后带子的时候,她冰凉的小手缓缓覆在他手上,“皇上。”他停下来,极力克制住几心狂热的冲动,因为压抑,语声都颤抖了,“怎么了?”悔“我……还没有准备好。”她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不敢看他的眼睛,昭华神色怔住,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宽厚的朝她笑了笑,慢慢收回手,“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现在就出去。”“不,皇上。”她拉住他,歉意的看着他道:“不用出去,如果你出去母后会生气的,我们……我只是想再等等。”蔡她慌乱的解释着,事实上,刚才内命妇跟她讲那此床第知识时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不能跟他圆房。昭华拍拍额头,“哦,对,那我……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他起身欲下床,尽管已极力表现得自然,可仍旧掩盖不了眸子里那分失落。长妤突然从身后抱住他,“皇上,别走……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昭华尴尬的笑了两声,“我知道,我会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的。”他揽住她的手臂,叹息出声,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殿外,听到帐子里渐渐没了声响,明月转身朝后走去,身子很快湮进一片夜色里。就像小时候那样,长妤紧紧的抱着他,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表情安静而满足,而他却无法入睡,一整夜都被她柔软的身子煎熬着。昭华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儿,刚才心中烦乱感渐渐消弥,是啊,她还这以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不顾她的感受,母后要皇孙……大可以再等几年,到那时,她就已经完全心甘情愿的接受她。隔日清晨,早早的就有宫人进来请起。昭华独自穿了衣下床,挥手让宫人退出去,生怕扰着她。王公公看着皇上一脸疲惫的神色,笑着道:“皇上,昨夜没睡好吗?”昭华神色有些尴尬,笑笑不语,梳洗后他便直接上朝去了,临出门时,他转身看向那片一动不动的帐子出神。“皇上,轿子已备好了。”宫人催促。他这才转身上轿离去。这一觉睡得满足而畅快,长妤醒过来,发现身边已空无一人,她撑起身子,“明月。”明月推门进来,上前将床帐左右掀起,“娘娘,你醒了。”明月的身后跟着两个内命妇,她们俯身请了安,笑着道:“娘娘,昨天晚上睡得可好?”长妤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只是道:“很好。”她下了床,明月蹲在地上为她穿鞋,扶着她起身到一旁屏风后更衣。内命妇便在床上胡乱的翻着什么。长妤突然想起来,冲过去挡在他们身前,“等一下,我……我等会叫你们进来,先出去。”内命妇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皇后娘娘,我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来取喜帕的。”“我说了等一会了。”长妤提高了几分音量。两个宫人吓得身子一震,惶惶退下。明月默默站在一旁,她知道皇后娘娘担心的是什么,上前两步,正要替她解围,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床单上有一片殷袖血渍,不禁放下心中忧虑,笑道:“皇后娘娘不要害羞了,这是必经的程序,历来每位娘娘都会有的。”她扶着她的身子,下巴朝床上指了指,长妤会意,慢慢转过身。当看到床单上那片血渍,心中顿痛,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他已经全都替她都准备好了。她原本僵直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退到一旁。明月对那两个宫人道:“快去罢。”内命妇匆匆上前将那喜帕拿在手上,看到上面落袖,两人相视一笑,屈身跪下道:“皇后娘娘歇着,奴婢们还要回去复命。”长妤只是一语不发,身子如石头一般站在那里。等人走后,明月上前扶了她道:“娘娘,坐一会罢,今天不用过去请安也可以。”长妤在床上坐下,手指还在不住的颤抖着。“明月。”她惶惶唤了一声。明月抬头看着她,“什么事娘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