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劝刘双喜:“刘掌柜,你如今家大业大,难免被人盯上,还是稳妥着点儿,别像之前那个做糖的方子一样被人偷了去。”刘双喜见有明白人了,朝提醒自己的人谢道:“多谢何爷提醒,听何爷一说我也觉着事有蹊跷,唉,有时候难免有人会利用别人的善良做些坏事儿,我都不是乐乐小少爷真可怜男子站在那里琢磨着,十丈和二十丈真的没有区别吗?还是有区别的吧?可一样是被扇,好像真没有区别?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像魔障了似的,才有些哭笑不得,他只不过是拿刘双喜和那个姑娘比较一下,怎么就说得像他已经占了刘双喜的便宜?说实话,他对刘双喜真的只是欣赏敬佩,从未有过龌龊的心思啊。可一想到刘双喜笑起来仿佛能吹走所有乌云的笑颜,摇了摇头,明儿干脆就带上家里的两个媳妇去双喜快餐吃饭,有免费的羊汤不喝白不喝!回到双喜快餐,刘双喜让卖羊的把羊栓到后院,又拿了些白菜胡萝卜过来喂羊,喜悦见羊从她的手里吃草,高兴的跳起来拍手,刘双喜让她别离羊太近,免得被羊踢着。郑三娘道:“你明日要在铺子里送的羊汤是怎样的?从前未见你做过。”刘双喜瞧了瞧天色,虽然不早,却也不算晚,说道:“待会儿让景大哥把羊宰一只,下午就把羊汤熬上,咱们两家好好地喝一顿,肉都管够了。”郑三娘笑着对过来问她晚上吃什么的丫鬟道:“你回去说一声,今晚饭晚些,双喜小姐要请大家喝羊汤。”丫鬟惊喜着回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郑三娘家的丫鬟婆子不多时就过来不少,说是来帮忙的。平日里郑三娘家的人口就多,不像刘双喜家只有这么几口,白日里帮忙的女人们晚上也都各回各家,如今刘四喜带着彩月和侍书去了梅西镇就更显得寂静了,郑三娘家的丫鬟婆子过来还真能帮不少忙。景礼先将羊绑到前院空地上放着的两把长条凳上,又拿了个盆放在下面接血,羊大概是知道死期要到,咩咩地叫个不停,景礼手起刀落便将羊开膛破肚,血水流到盆里。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吓得‘嗷’的叫出声,景礼斜过去一眼,丫鬟便脸红心跳,刘双喜看得甚是有趣。自家铺子这三个伙计,数景礼长得最帅,相貌普通的影一影二都有爱慕者,更别提看起来就帅气逼人的景礼,只是平日里景礼总是寒着一张脸,别人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但刘双喜知道,郑三娘家的丫鬟有好几个都对景礼有意思,常常借着送餐过来偷瞄景礼,就是景礼总是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清楚不清楚。羊皮被扒下来,放到旁边的架子上晾着,景礼又用刀把羊解成大大小小的数块,按刘双喜的意思将羊排带着肉厚厚的片了下来,刘双喜打算做个香酥烤羊排。其余的肉留了几块最肥美的,剩下的洗净后下到锅里焯去血沫,再加了各种调料放到大锅里炖,整整炖了一大锅,不多时肉味就飘了出来。羊下水也不扔,收拾好后另起一口大锅和羊头羊蹄一起炖上,不多时院里院外都飘着羊肉的膻香味,过路的人都不时驻足提鼻细闻。两口锅足足炖了一个时辰,羊肉都焖得烂乎乎的才从锅里捞出来,放得不烫手后,女人们就围坐在一起从羊骨上把羊肉撕下来,整整撕了好几大盆,闻着香喷喷的羊肉,不时能听到吸口水的声音。趁炖羊肉的时候,刘双喜已经把羊排腌上料,烤炉也烧上炭,这边女人们在撕肉,那边刘双喜已经带着小喜悦和郑三娘烤起了肥肥厚厚的羊排了。两扇羊排整个的用铁签子串上,架在炉架上慢慢地翻转,焦香的味道飘得很远。喜悦不停地吞咽口水,“小姐,羊排真香啊,啥时候能烤熟?”刘双喜把乐乐放到专门让杨木头帮忙打的一把儿童椅里,这才走到烤炉前,瞧着羊排表面已经烤得金红酥香,拿出一把小刀,将上面烤好的羊肉片下来几片,见里面已经看不到血丝,便蘸了一点用花生、芝麻、辣椒一同磨出的辣料送进喜悦的小嘴里。只加了一点点盐和花椒粉的辣料配上香酥的羊肉,吃一口酥香满口,喜悦吃得眼睛都放起了光,嘴里的羊肉咽下后,也从刘双喜片下的肉里面夹了一块,学着刘双喜的样子蘸了些辣料递到刘双喜面前,“小姐,这个烤羊排真好吃,您也吃。”刘双喜吃了一口,果然好吃,喜悦又给郑三娘夹了一块,“三娘也吃。”郑三娘笑着一口将喜悦递过来的羊排吃下,果然又酥又香,还肥而不腻,“双喜总有这么多好吃的点子,跟着你吃饭,这一年来的我都胖了不少呢。”看着郑三娘比从前确实丰腴了些的脸蛋,刘双喜觉得比起从前把自己累得黄脸婆似的郑三娘,这样的郑三娘才叫风韵动人,只是大概真是心死了,面对那些总来吃饭的爱慕者,郑三娘全都一视同仁,和一般的常客也没区别,可越是这样,越是把人心都吊了起来,据刘双喜所知,私下里据说好几个男人为郑三娘打过架呢。喜悦又夹了块羊排,回头看坐在儿童椅里流口水的乐乐,遗憾地道:“乐乐小少爷真可怜,这么好吃的羊排了不能吃。”刘双喜笑了,“乐乐还小,再过两年他再大一大就会和你抢肉吃了。”喜悦笑出两只小梨涡,“奴婢一定把最好的肉都留给小少爷吃。”喜悦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见一旁彩月无事,让郑三娘帮着看着点乐乐,她则招呼彩月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