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和铃瞪视陆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陆寒懒洋洋的靠在椅垫上微笑,问道:“怎么?我哪有什么意思?真是觉得如若骑马太累了,我们又不着急,干嘛这样急匆匆呢?你说对吧?”和铃真是想要上前要死这货,但是还要顾及一下大家的面子,她使劲儿的缓和,终于平静。之后冷笑问道:“你还真是打算坐实了断袖之癖这件事儿?你就没看人家是怎么看你的。”陆寒无辜的很呢,“难道我能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说?嘴巴都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我犯不着吧?再说了,你不就是我的媳妇儿吗?等成亲了,你也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断袖之癖了。这样不是很好?也免得其他人来觊觎我了,你知道吗,我也挺不喜欢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和铃觉得这人的脑子真是有点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阴森森的问道:“所以,陆寒喜欢男人是没问题的,反正可怜的是楚和铃,对吧?”“可是你知道我不是啊?”“敢情儿被人用同情眼神看待的不是你!”和铃鼻孔喷气。陆寒似笑非笑:“那么,你又在意这一点么?如果你不在意,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小铃铛啊,咱犯不着在这样的事儿上钻牛角尖,没那个必要的呀。不过你看见谢悠云的眼神没,简直是要变成一团火燃烧了我。啧啧,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是爱慕我呢!”陆寒说着说着看向了和铃,眼里有戏谑的笑意。和铃又不是傻瓜,她笑眯眯:“哦,那是他爱慕我。”陆寒慢条斯理的摇头,“很显然,也不是。”和铃就见不得他这样那个说话,你老老实实的说个结果能死么?非要这样故作神秘,有时候故作神秘什么的最讨厌了。“谢悠云其人,未见得会真的爱慕那个女子,他享受的,是那种纠结难受的感觉,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任何一个人。只是那份感觉,独独那份求而不得,自己想象中的感觉。这就是谢悠云!”陆寒难得这样犀利的评价一个人,但是对于谢悠云的评价,并不很好,按理说他们都是京中的名门公子,便是不熟悉,也不至于全然无交往,但是他们还真就是这般。可见,陆寒是真的不待见谢悠云,和铃想了一下,言道:“你相信么,有些人你第一次看见,就会觉得十分厌恶,会觉得,这人虚有其表,想要与他撕逼,想要私下他伪善的假面具。”陆寒失笑:“说的我都觉得你喜欢他了。”和铃也笑:“而事实上,并没有。我第一眼看见谢悠云就不喜欢;第一眼看见李显就不喜欢,难道我还都能喜欢?”陆寒知道,楚和铃根本就不喜欢他们,楚和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是见过的,她喜欢李梦,所以她会为李梦操心;她喜欢徐仲春,所以会为徐仲春与他对峙。楚和铃喜欢一个人,是会真的为那个人着想,可不是会像小姑娘一样闹着玩儿。“楚和铃,其实我觉得你挺有眼光的。”陆寒这般言道。和铃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怎么无端端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了呢?陆寒嬉笑:“当然,最大的有眼光,就是喜欢我。”和铃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自恋,如若你不称第一,那可真是没人敢称了。”陆寒拉住和铃的手,无辜的挑眉道:“我有自恋吗?我不过是与我的娘子说说家常罢了。”“边儿去,你能不自来熟么?谁知道你是谁!”和铃推他。陆寒更是不客气,顺势搂住了和铃:“不放不放就不放,你咬我啊!”☆、153|11112和铃突然就觉得陆寒有点不对劲,正常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但是看他眼神,明白他是故意逗自己,和铃黑线:“你无不无聊啊!”陆寒摇头,“并不。”陆寒是拿肉麻当有趣,和铃是不以为意,但是两人在马车里拉拉扯扯,外面的人未必就听不见了,具体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是大概总是能够听个一二的。而跟在陆寒和铃马车后面的马车就是谢悠云和王勉,两人真是相顾无言。谢悠云仍旧沉浸在所谓父亲要造反的认知里,难受的不行,压根就不想多言语一句。而王勉则是掀开小帘子偷看外面,就觉得前边的马车有些诡异。想到之前的一些传言,王勉抿了抿嘴,垂下了头决心不多言语。谁知道那些京城中的贵公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坏习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驿站,天气正是暖和,南诏位置偏南,他们算是越走越热,驿站的驿丞一早便是等在了这里,见陆寒一行人到了,连忙迎了上去。陆寒一脸冷然,并不多言其他,蒙家这次带队的是蒙七公子,蒙七立时上前交涉,很快便是给他们安置好了住的地方,和铃也不管那许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是坐下揉肩膀,他们这次赶路还真是不算慢了,虽然是坐在马车之中,但是也挺累的。看和铃很累的样子,巧音为她按摩,边是按摩边是言道:“公子,我这次是与王夫人一个马车,她这人特别健谈呢,我们聊了一路。”和铃忍不住笑:“哦?那你听说了什么呢?”如若不是有话要说,巧音倒是也不至于说这些。不得不说,和铃对身边的人还是很了解的。巧音认真道:“其实也没有聊什么,但是很奇怪,她竟然与我谈起了您。”想了一下,巧音补充,“不是探花郎程枫,而是楚将军府的五小姐楚和铃。奴婢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因此便是说自己是外地人,并不了解很多。”和铃笑了,言道:“你被她骗了。”可不就是被骗了么?巧音的生活习惯,对永安的熟悉程度都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外地人。而现在巧音言称自己是外地人,王夫人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说谎。但凡说谎,必然是有需要掩饰的。巧音听了,拍头道:“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原来她是来探话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和铃沉思了一下,浅笑:“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压根就对我们起了怀疑。仔细想想,我们其实是有很多破绽的,只是有些人根本就不会大胆到想我们的身份有假。而她敢想而已。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还是不同。”巧音皱眉:“那要不要紧,我们需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和铃摇头:“并不,采取什么措施呢?陆寒的态度、楚和铃的生病、你的说谎,其实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道理。也都只有一个指向。我想,王夫人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程枫,这个世上,也压根就没有程枫这个人,真正有的,是楚和铃。而程枫,不过是楚和铃的化名罢了。既然楚和铃能够参加科举,你觉得会是一个陆寒就做到的么?必然有天家的授意在其中,如若这个时候还要挑开,还要说出来,那么只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王夫人看着是个大大咧咧又有些凶悍的女子,但是心细如发。”一般人不会察觉的小细节,她都能察觉到,那足以说明什么了,想到这里,和铃言道:“你去叫陆寒过来,我有话与他说。”巧音应是离开,很快的,陆寒便是过来,看他身上还有些水气儿可知这人大概是刚沐浴过,不得不说,人家待遇就是比她们好,她们还没休息好呢,人家都洗完澡了。热水大概是一早就备下的。陆寒一个黑色的袍子直接披在身上,发髻也是随意的一束,他倚在门边,含笑问道:“怎么的?程探花对我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分别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要见我了?”和铃甚至敏锐的感觉到,旁的房间有移动的声音,八成是立时就冲到了门边,偷听外面的情况吧,也不知是哪个!只是偷听都这样大的动静,乒乓的碰桌子椅子,还能更高端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