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情以前,曹挺进在局里面的表现,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个很听调遣、从不逾矩,没有进取心,也从不犯错误的警官。
实在是像极了那种下来就是混级别,力求平稳度过挂职期,然后就被拽着线头的手扯回去,又或者他自己顺着这条线攀附上去。
不要说陵江直辖后,陵江与蜀省脱离了关系,曹挺进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已搭不上拽扯的力度。任凭风怎么吹,他就怎么飞;就是在陵江还属于蜀省管辖的时候,他也从来就没有过一次,仗着省厅的强力后台,同局长或政委拎不清过。
可以说在中区公安局、甚至是市局,曹挺进给人留下的印象,不仅仅是很奇葩,简直可以说很古怪。
堂堂常务副局长,甘愿承受局长和政委的双重挤压,左右逢源,连自己分管的刑侦支队,都没有自己调谴得动的亲信。
即便是上案子需要人手,那也是局长在找局长支持,政委在找政委支持。要成建制的调动支队警员,貌似在一个几百上千人的警局内,能由他堂堂常务副局长直接调动,持枪出公安局大门去执行任务的警员,恐怕连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
现在奇了怪了,他不但指挥了体现警察威严的行动,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参与了悖逆局长意志的行动!弄不好这个行动的结果出来,很有可能把中区的天捅个大窟窿。
局长如坐针毡的在办公室抽着闷烟,他相信办公室主任下达命令,说不定会起到让小周警官尿裤子的威力。
殊不知,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的跑来办公室报告说:“局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那小混蛋说:【对不起,主任,曹局长带队出警去了,刚离开。】
我马上问了门岗,他还真没有撒谎,门岗说曹挺进真是几分钟以前刚刚出去,说是接线报紧急出警,但没说去那里,需要暂时保密。”
局长一听,虽然感到曹挺进已经失控。
但他以为只是在景阳酒店的问题上,他想只要控制住不让南岛公安往深里挖玩成书的口供。就出不了大事。
他冲着办公室主任说:“先别管他曹挺进去哪里,你赶紧在局里找一下,玩成书关哪里了?”
这时候,局长心里面得清楚,只要不让玩成书绝望出现乱咬,就不会出啥大事。
他已经问过了公安局大院内所有支队,都说既没用他们的人,也没在他们那里关人。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挺进会把人关去督察室。因为正常情况下督察室只管内务,而且直接属政委管,与曹挺进没有分管关系。
虽然督察室主任也是外省籍,仿佛曹挺进为了避嫌,平常没见他们有走动。
与此同时,曹副局长已经过一段时间的详细踩点和周密布置,以【有部级通缉的持枪嫌犯线索】为由,绕过刑侦支队和治安支队,调动特警直扑若干年来、只要是陵江的公安系统、无论哪一警种都不会去触碰的、马老大在陵江宾馆承包的茶楼。一举抓获了几十个聚集在一起豪赌的赌徒,还抓住了两名正在持枪酣睡、被抓捕时还企图袭警拒捕的公安部通缉犯。
其中一个就是负着命案潜逃国外,这次又秘密回国待机作案的玩庸。
当几十个特警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一大堆赌徒面前时,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在自家地盘上,被人当成了电影上才能看见的群众演员。
最搞笑的是,当冷冰冰的铐子锁住他们的双手时,其中有几个赌徒甚至还嚣张的吼叫:“你妈的,居然敢抓我?我会让你们脱掉警服!”
终于,办公室主任在偌大的局机关筛查了一大圈以后,想起自己漏掉了督察室、这个平常局里面的警员都不愿去的地方。
他先是打电话过去,电话响断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这样的情况如果是摆放在平时,他也就放弃了,因为那幢小楼经常唱空城计。
孤零零的一幢小栋,座落在后院的绿荫环抱中,既惹眼又最不起眼。
那里以前曾经是法医室的领地。
后来,在提高破案准确率要求中,法医室的地位日渐突出。
局里为它增添了几组新设备,多了一些先进的科学手段,这幢没几间房的小楼就不够用了。
为了满足需要,局里为法医室安排了新楼,这楼就一度空置,最终成了物证室。
后来成立督察室,总共也就三个人,一个室主任兼书记主持工作,级别够高,局党组成员,还受着市局,区委的双重领导;一个内勤管档案整理,另一个副主任兼外勤;三个人联手上审子,管理着局里面上千人的执法质量和工作作风。既够忙,需要的房间也不多,办公室+询问室也就三、五间足够了。
但督察室和纪委明面上是管警察的警察,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党内是管作风的纪委,业务上是管纪律的部门,内科外科结合诊治。
说白了,实际上这幢楼,是局里警察们最敏感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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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既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个地方串门,三个人从开会到出警,忙里忙外,也经常性不呆在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