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厉害?”此时,那杨寒也左挥右劈地冲了过来,也往他们身后一靠,叫着:“是你那体内的烈赤决的内力罢了!你打的根本就不是烈赤决!”“哈!烈赤决是什么鬼!?我打的是方世玉的横扫千军好不好?想当年那……”她却没说完,眼看着又有铁骑兵对她冲了过来,她再次大叫:“感谢思婵,感谢——这披风!”接着,她用力再度甩出那披风,感到一股力量从她臂中直冲而出,使那披风亦变得如刚才般凌厉,一瞬间的横扫,那铁骑兵就整个翻倒在地,惨叫出声。她直冲上去,两脚就踩在那铁骑兵的身上,就是一阵乱跳,叫着:“我龙锦飒是天下无敌!”那铁骑兵被她踩得一阵闷哼出声,浑身发抖,两眼发直,但却又无力反抗。而另一边的康王一边挥掌杀人,一边向她冲了过来,看她这般踩着自已的铁骑兵,更是怒火冲天,随即屏息运气,大吼着:“该死的女人!你去死吧!”随即出掌,向她横劈过来。她处变不惊,双足运劲踢出,向康王的胸膛攻去。顿时,力量相搏,真力交击,发出一声沉郁而幽闷的力搏之声,使那康王不得不退后数步。她翻身双足落地,也踉跄着后退数步,却在瞬间,感到胸口压不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烧灼而痛楚地使她张口吐出一口血来。那康王站定,回视着她,发出沉郁而森冷的笑:“一个无名小辈的卑贱女子,连我半招魔功都接得如此辛苦,也想与我抗争?实在是不自量力!”她抬头,瞪视着康王,抹掉唇边的血迹,是了,有人说过,康王的武功是天下,却又交错配合得如此和谐,所蕴含的力量强大让他诧异。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是何种内力所发出的力量,且看见那二人携手如此,更是怒恨,随即不由地大吼出声,集全身之真气,左手化掌,向他们扑了过去。她一侧头,瞬间愣住,瞪向康王,只见他扳手对她出掌,力量在他掌中凝聚,幻出无数掌影,使她只感到一股力量向他们冲袭过来,那股力量如此的强大,犹如破空而出无法抗拒的利剑,亦犹如波浪起伏般汹涌的长江大河,凶猛而灼热。她当下大惊,随即将诩青硬生生地往旁边一推,也屏息运气,但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那什么烈赤决的口诀及掌法,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什么方世玉、黄飞鸿也都不记得了,惊愕之间只觉得一股气血往自已脑门上冲去,冲得她头晕眼花,错锷之间,只有左手一反及腰,“铿”一声,冰天剑离鞘而出,先由怀中暴涌出一团火星,接着火星扩散,瞬那间使她身前身后尽是光点,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她在瞬间挥剑即出,气血冲脑,胡乱地迎向康王的魔功,模糊间,只觉一个沉雄而浑厚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精化于气,气化于神,神化于虚,聚神于顶,天化自然!”那声音隐隐约约,似近似远,却又犹如一股强大的涛浪,覆天盖地地对她卷集过来直冲她耳膜,扰乱了她的心智,让她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只记住前面几句什么“精化于气,气化于神,神化于虚”,于是,她就顺着思绪,乱吼了声:“三花聚顶!”集全身之力于掌心,化掌而出,手中的剑就随着她的力量直冲出去,剑势如虹,竟划出一道寒气,却是在转瞬间,冲破了康王的掌力,直刺向康王胸膛。顿时,万军再次寂然,怔怔地看了过来,那剑已从康王的胸后窜出,“铿”一声,重重地插进了泥土里,掀起飞沙一片……康王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头盔掉了,长发散乱,左手依然为掌,却已是静止,只是那对如鹰的眼睛,顿寂着,瞪大着,带着无法置信地透过了她,不知望向何方,飘向何处。此时,战场上有片刻的宁静,宁静得,似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然而,血丝,缕缕地自康王唇角渗出,殷红的血映着他苍白的脸,显得诡异莫名。倾刻间,那康王长啸出声,一拱胸膛,只见那鲜血,霎时从他胸间狂喷而出。然后,那康王,缓缓地,缓缓地倒了下去……她一下子呆怔住了,无法动弹。眼看着那鲜红直喷出来,将其身前的泥土,一刹那间,染成一片红土,这让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深抽了口气,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由地踉跄着后退数步,颤声叫出:“oh!ygod!”曾经,在脑中想像过很多次手刃康王的情形,本以为,只是痴人说梦罢了,却从没想到,会是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的,却又那么的不真实……是的,不真实,真的是不真实,但是,一切却又在眼前,真实地呈现着!她仰起头,顿觉那股热气依旧在她脑中盘旋着,燃烧着,烧得她痛楚,烧得她无力,恍惚中,只听见那沉雄而浑厚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阿弥陀佛!”顿时,万军哄叫出声,但是所不同的是,南烈军是高呼万岁,北赫军却是惊呼王爷!一刹那间,周围又杀声四起,乱成一团,打成一团。但是,她却是无力地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她看到诩青对她扑了过来,惊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是无力回应了,那痛楚,迅速地在她全身曼延开来,诩青的脸,在她的眼前,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正文寒流寒流自那日在战场上倒下后,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她才悠悠转醒。是的,一天一夜,她也知道,自已睡了很久。虽然,开始的时候,那痛楚,那气血使她无法喘息,但是,朦胧中,她知道,自已还活着,她听到,有人在她周围说话,她依然感受到,诩青那宽阔的肩膀,一直拥抱着她,不曾离开。恍惚中,她感到有人将气息传到了她的身体里,那股气息,就将一股清热的寒流,从她的身体曼延至她的脑袋,化解了那气血所带来的痛楚。当那痛楚消失后,她才犹如懈下了全身的防备,缓缓地睡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睡得最安稳,最舒心的一次。这让她不由地贪恋着那份安稳,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愿醒来,直到,她终于能下意识地呼吸着周围,闻到了一股香粥的味道,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起,才吵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