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濒死的时候,就会有医生过来看他,又把他救过来,保证在闻承运和闻人没有下令之前,他绝对不会死。而他们一直只折磨他,却没有去碰巩管家,只是让他在一旁看着巩翔宇,让他承受心理上的折磨。刀子没入他的头皮后,便静止不动,让他体会这份儿难忍的,极慢的疼痛。闻人和闻承运则坐在舒适的椅子上,闻人更是怡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儿,和闻承运喝着茶,嗑着瓜子。“噗!”闻人吐出一片瓜子皮,说道,“以前,印第安人有一项传统,就是战胜者会剥掉战败者的头皮。”“当然了,大部分时候,是战败者已经被杀死,然后才被剥掉头皮。但是也有很多时候,出于仇恨又或者别的各种各样的原因,战胜者也会活剥战败者的头皮。”闻人又磕了一颗瓜子,说道:“当然,我还从来没这么试过,所以这次就找你来试试。”“很不凑巧,你们家跟我们家的仇,那真算得上是不共戴天,所以,咱们就活剥头皮吧!”闻人指指巩翔宇头顶的灯泡。“等把你的头皮割下来,风干之后,就把你的头皮罩在那个灯泡外面,再做个木头架子,仿一下以前的那种煤油灯的造型,一定不错。”闻人比划着。巩翔宇已经痛得完全听不进闻人的话了,他的脑袋一股一股的胀痛,就像又锤子在上面死命的敲。耳朵也一股一股的作痛,不断的耳鸣。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空白,脸也白的吓人,目光呆滞。耳旁轰隆作响,他似乎是看到巩管家在怒吼,却不知道他在喊什么。“继续剥!”闻人下令。“暗卫”立即重新动手,面无表情的移动着刀子。刀片特别的锋利,削铁如泥的那种。其实闻人更想让刀刃钝一点,这样一刀切不进去,就要使劲的,来回的切。但是闻人很怀疑巩翔宇的承受能力,如果这样切法,恐怕不出三刀巩翔宇就会昏死。这样一来,倒不如刀刃锋利一些,即使切的时候不那么难受,但是切过之后的疼痛,却十分残忍。巩翔宇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不清,甚至不知道他的头皮被切开了多少,头顶感觉到整片的疼痛,好像“暗卫”正在扒他的头皮一样,疼到发麻。巩翔宇不断地哆嗦着,感觉左边太阳穴留下温热厚重的液体,在他的皮肤上滑过还有些痒。189你要像冯皆维一样吗?(1w,二更)巩翔宇不断地哆嗦着,感觉左边太阳穴留下温热厚重的液体,在他的皮肤上滑过还有些痒。而后,这液体顺着耳朵的前后一起往下流。当“暗卫”切开他头皮的前边,鲜血立刻顺着头皮向下,几乎要弥漫了他的整张脸。鲜血染红了他的眉毛和睫毛,滑进了双眼,染红了他的眼球,让他所看到的东西全都成了红色。“啊——!”巩翔宇撕心裂肺的叫着,泪水不断地涌出,和鲜血混合在一起,让那片鲜红变得更加的多,几乎让他的整张脸都成了鲜红的觐。“住手!停下!停手!”巩管家不断地推挤着玻璃门,自然是推不开的。他恨得眼睛和脸都是红的,几乎就像巩翔宇那么红了。闻承运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巩管家芷。“你儿子这样,也是你害的,都是你造的孽。”闻承运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说,“如果你不是想着要重振葛家,不是没事儿来招惹我们,你儿子不会出事。”“你带着他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闻承运说道,“可是你不,你非要把你儿子牵扯进来,明知道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局。”“如果你失败,就会受到巨大的折磨。你早就应该有失败的觉悟,了解到失败的可能,以及你失败后,你儿子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闻承运冷嗤一声。“哼!既然你都想到了,还是要让他参与进来,那就是你替你儿子选择了他的命运,他现在所受的折磨,也都是你害的。你自己想死没关系,却还要拖着你儿子一起死。”闻承运摇摇头:“所以说,葛家的人都没什么人性。”而后,他转而看向早已痛苦到意识不清的巩翔宇。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径自说下去:“年轻人,要恨就恨你父亲,明知不会成功的事情,还要拖累你。”正当“暗卫”要在巩翔宇的头皮上切出一个“冂”字的形状时,巩翔宇终于受不了的休克。闻人挥挥手:“关回去,明天继续。”“少主。”柴郁先前在闻人的身后站了一分钟,等到安静下来,才开口。“怎么了?”闻人回头问。柴郁深吸一口气,弯下腰附在闻人的耳边说:“少主,佳然在外面等着。”“你带她来的?”闻人的目光陡然转为凌厉。柴郁硬是压下这目光带给他的压力,硬着头皮说:“少主,她已经找了你好几天了,如果没人带她过来,她会自己在山里乱闯的。”闻人沉默下来,柴郁鼓起勇气说:“佳然她都哭了,你总不能这样一直躲着不见她吧!”既然已经开了口,柴郁便不再顾忌,反正说多说少都已经开了头,如果真会受处罚,闻人也不会因为他少说点儿而不处罚他。“少主,你别忘了当初冯皆维是怎么做的,你难道也要这么做吗?再这样下去,佳然会崩溃吧!她对你的感情,可跟对冯皆维的不一样,这一次不一定能缓的过来。”“柴郁,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闻人面色不善的说。柴郁恭敬地低下头,可是仍然继续说:“如果少主还是坚持,至少也该跟她谈一下。”闻人叹口气,站起身来,神色复杂的看向柴郁的身后。尽管他身后是漆黑的拐角,那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不出去,她就会一直在外面等着,对吧?”闻人的语气中,压抑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痛苦。柴郁没有回答他,闻人已经了解。闻人顿了顿,叹息道:“走吧!”闻人和柴郁走后,闻承运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最后叹了口气。“这臭小子……”闻承运有些感伤的说。“你说,我要是骂,能把他骂醒吗?”闻承运头也不回的问。“家主,相信少主和佳然吧!”柴仲说道,“我想,少主既然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放弃,这让他痛苦,那么早晚他就会意识到,他还是离不开佳然。而佳然,也不会同意让少主以这种理由跟她分手。”“毕竟,佳然也是方景同的女儿啊!有这么个老爹在,她也不会是轻易放弃的人。”柴仲提起自己的老搭档,忍不住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应该说,方景同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两个字该怎么写,也从来没从他的嘴里听到过这两个字,他估计连怎么发音都不知道。提到方景同,闻承运也忍不住笑了。“希望如此。”闻承运说道。…………当闻人从昏暗的牢房中走出,迎接耀眼的阳光时,他就如往常一样眯着眼睛,来适应光线的巨大转变。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让自己停留太长时间,目光便落在了方佳然的身上。她站在阳光处,和身后牢房内的阴暗有着极致的对比。就如他身在阴暗处,望着前方的光明。再见她,感觉他与她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他一直忍着,一直躲着,以为只要不见,自己的痛苦就能减轻一点儿,就可以痛快的放手。可是过去这些天,他依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再次见到她,非但没有能解除他的痛苦,痛苦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他就像是绝食到病入膏肓的人,虽然渴望许久的食物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能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