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喜出望外,连忙便要领着秦湛去,只有燕白在一旁爆炸。他道:“秦湛,你疯啦,去救朱韶?你没听他们说朱韶是被貘得手了吗?被貘得手,你又不是五行道的修者,要对付貘只能放下剑入他梦去,进了梦里,你哪里来的剑,就算找到了梦里藏着的貘,你又要怎么对付他!”秦湛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明珠听见秦湛说话,有些好奇地回头,燕白顾不得那么多。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秦湛为了朱韶而耗费体力。他对秦湛道:“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秦湛说:“也好,你陪陪小越。”明珠:“剑主……?”燕白简直气得要命,可他根本拗不过秦湛。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秦湛,若是先前还有点希望,阿晚寄了那封信,明珠又算是半肯定了东境王妃和枯叶宫的关系,哪怕今日遇险的不是朱韶,而是秦湛的世仇——为了大局考虑,秦湛大约都会去救。可也正是因为会这样选择,才是燕白选择了的秦湛。才是执剑酌酒,行走于天地间,坦然无愧的秦湛。燕白道:“我、我,我跟你去就是了!你赢了!”秦湛微微笑了笑。明珠见她笑了越发困惑紧张,她忍不住开口问:“剑主,是有什么不妥吗?”秦湛道:“没有。”顿了顿她又补充:“朋友愿意迁就我,我高兴而已。”明珠彻底不明所以,只有燕白听了从嘴里哼出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往上翘。朱韶在的地方已经被他带来的心腹们布阵保护了起来,秦湛看了一眼这个法阵,没说话。明珠问:“是有什么不妥吗?”秦湛倒是想说这法阵没什么用,若是有人当真想杀朱韶,这种程度的法阵,怕是也困不住对方多久。但秦湛想了想朱韶此行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妈会下这么狠的手,准备不足也可以原谅。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明珠见到了朱韶。朱韶躺在床上,瞧着没有任何的不妥,除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他鸦羽似的、比女儿家还要漂亮的睫毛覆盖着,秦湛看着,想起了他在剑阁时生起气喜欢垂下眼,睫毛长长卷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漂亮地几乎要模糊性别。秦湛在他床边坐下,她伸出手探了朱韶的灵台,点了点头:“的确是貘。”明珠有些紧张:“那该如何?”秦湛道:“两个办法,一是等他靠自己挣脱这个梦,二是我进去带他出来。我想你们寻我,为的是法,甚至速度也算不上快,可六人的攻击,竟然没有一次能够突破他的剑真正触碰到、哪怕是他的一片衣角。简直像是在玩一样。燕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越鸣砚似乎也觉得这样的纠缠无趣,他说了声“失礼”,握剑的姿势不过变了一寸,原本的春日宴便陡然转入了冬日肃杀!燕白一个错愕,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原本守阵的六人便齐齐倒下,或手或脚都被冻伤了一层薄霜。阵法破了。燕白默默地看向并没有太多喜悦的越鸣砚,还来不及说话,更多的人便从里涌了出来。越鸣砚眉梢微蹙,他原本已垂下的剑尖又微微扬起,在空中荡出波来。明珠一眼认出了他,惊呼道:“公子?”越鸣砚闻声看去,见到一翠衣女子,明明是他从未见过的长相,却无端觉得熟悉。想着对方对他的称呼,越鸣砚不确定道:“明珠姑娘?”明珠上前:“是我。”顿了顿,她看了眼自己被冻住哀嚎的同伴,忍不住问越鸣砚:“公子怎么来了这里,还,还破了——”越鸣砚了然,他歉然解释:“一时匆忙,迫不得已。明珠姑娘,师尊可在其内为妖主诊治?我来为师尊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