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开门就可以去爸爸妈妈家,去蹭饭,蹭完饭再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大家相互不打扰各自的生活。为了防止爸妈逼婚或者催婚,她最好在京城也有一套房,这样如果她还是和清泓在一起,两人就住在京城的房子里,离各自的老人都远远的,各自赡养各自的老人,如果徐清泓家的老人需要她赡养也没关系,只要不住在一起,只要不来影响她的生活。如果……如果……李拾光忽然想到前世混乱的婚姻家庭生活,心头一阵烦躁,如果他的家人真的来扰乱她的生活,而这样的矛盾他们又解决不了的话……李拾光心中一痛,她肯定,自己肯定会割舍掉这段感情。说她自私也好,她总觉得两人在一起,舒服,开心,那就在一起,若是痛苦,不快乐,那就分开,就这么简单。越是长大,就越是追求这种简单的生活,不论是朋友相处还是和爱人相处,都一样。不必虚伪,不必逢迎,不必以爱的名义去绑架任何人的感情,即使是和父母,如果在一起整天也是争吵,那也分开住。这世上除了父母,真的没有谁能让她愿意受委屈了。即使是徐清泓,一次两次可以,如果是长时间,不可能。甚至,就是那一次两次,她都不乐意。谁愿意委屈自己呢?——————李博光在家里呆了两天就回到了沪市,他担心涂邵东先生的手术有没有成功,担心术后有没有照顾。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涂先生虽然和他的妻子离婚,但和他儿子的感情依然非常好,他的儿子给他请了护工,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医院照顾他。肺叶切除术后,注意饮食规律,营养得当,根据病理报告指导化疗方案,定期化疗。李博光见涂先生精神还不错,之前就和他商讨过,等他这边稍微稳定一些之后,转到京城的医院去。而这段时间,李博光在医院照顾涂先生时,涂先生也豪不藏私的将自己前几年如何一手将‘爱美丽’的神话打造出来的经过,徐徐地将给李博光听,包括中间遇到的各种困难。其中有一向困难,就是关于高档美容会所的报价问题,因为有物价局严格控制物价,这个价格不是你想报多少就多少的。还有在施工建设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后续的经营。开美容院,资金、场地、人手都算是小事,问题是设备。很多设备,这个年代还没有,光子治疗仪、美体仪、bio、6、l6等高端仪器国内市场不可能买到。关于设备,他倒是有渠道,而关于买地建造,他只能提供经验,具体的事物还要李博光他们自己去跑。因为三年前在沪市,他也是从无到有的。涂先生身体还在虚弱期,每天和李博光说的不多,但即使每天只说那么一点,也足够他受益匪浅,就像有个指引他方向的大手,一步一步在教他应该怎么做。涂先生的经验和市场意识才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价值,他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拥有三十多年的国企的实战经验。按照涂先生计算,京城的物价比沪市还要高一线,她现在手中的那点钱,只够她开美容院,美容设备需要从国外进口,美容护肤产品也需要和别的护肤品牌合作,想要做大,做好,比别人做强,就要将这个行业做透,做精,千万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用一些次品来糊弄顾客。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买了设备并不等于能开美容院。设备的使用培训,客户利用都要跟上,才能使设备发挥作用。千万不能跟流行买仪器设备,却不会培训专人使用,也不会设计项目使仪器令客户感兴趣。结果美容院成了仪器陈列室。所以一定要买都能用得上的。李博光从涂先生这里学习到很多之后,又连夜赶回京城。——————十一八天假很快就过去,李拾光终是答应去参加徐清泓表姐的生日宴会。她不知道徐清泓表姐的生日宴会是什么规格的,是只是家庭间的小聚,还是另外的形式,为了不出错,她在徐清泓的陪同下,去商场买了一条浅蓝色格子的及膝长裙,穿上整个人显得非常乖巧,款式也很简洁大方,显得人清新脱俗。她皮肤本就很白,穿着浅蓝色长裙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的发亮。还买了一点化妆品,去那天还特意涂了点粉底地腮红,淡扫蛾眉,涂了点橙色口红,显得人青春靓丽,气色很好。她爱美,在学校却很少打扮,每天除了涂点防晒霜和隔离霜,脸上清清爽爽,突然这么一打扮起来,哪怕只是化了点裸妆,整个人呈现出的精神面貌也不一样了,路上的回头率简直了。阮白秋早在几天前就选好了裙子,非常的隆重,光是化妆就画了一个多小时。这样的场合向来是一些青年才俊聚集之地,尤其是杨家那个圈子里的人。李家在京城虽然还不错,但和杨家比就完全不算什么。这就好比是古代鸿胪寺卿或礼部侍郎家和朝中正二品户部尚书家的区别。阮白秋必须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争取能力压群芳,这样才有可能吸引到他人的目光,才能往更高处发展。而她有这个条件。翟季颂也一样,他很重视这次宴会,这样的宴会是他去接触结交那些真正权贵家子弟的重要途径。这也是他经常出入李家,对表妹阮白秋如此纵容的原因。若只靠翟家,是不可能有机会出入这样的场合。下午两点多,他就装扮整齐,来到李家,等待阮白秋。阮白秋从楼上款款下来时,翟季颂惊艳地抬了抬眉。她这个表妹遗传了她父亲秀丽五官的同时,还遗传到了他姨婆的瓜子脸。“哥,怎么样?”她在翟季颂面前转了个身,很是自得:“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当的?”翟季颂自然也明白表妹的想法,这无可厚非。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很好,阿秋今天很漂亮。”“那当然!”阮白秋神采飞扬,毫不谦虚:“走吧,别迟到了。”参加这样的宴会,主要是结识人脉,当然是越早过去越好。徐清泓和李拾光直接从学校出发。他昨天晚上特意回到学校,就是为了接李拾光,和他一起过去。杨老太太不时地看看门口,看什么时候外孙对带上他的对象出现。她倒并不担心外孙带来的女孩她不喜欢,她相信她外孙的眼光,毕竟,像她外孙那样的人,能令他放开心扉接受一个人太难了,只要清泓喜欢,其它的,都不重要。外人估计也难干涉这孩子什么。所以她就开开心心等待外孙将那女孩带回来,她很好奇,能让自己外孙拿着书发呆会脸红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路上李拾光还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被徐清泓伸手覆在她手上:“别紧张,有我,要是到时候不开心,我们就回来。”李拾光抬头朝他笑笑:“清泓,我们……”她始终觉得现在就去见家长太早。“就当去玩一趟,什么都不用在意,嗯?”怎么可能不在意?李拾光想。一说到婚姻,李拾光就害怕。两个人说没有结婚,没有很多财产纠葛和其它纠纷,分了就分了,很容易,一旦扯上婚姻,各种麻烦接踵而至,你要接受的不仅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家庭,他家庭的每位成员。尤其是她们这一代人。她有时候特别羡慕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的独生子女,结婚后单独搬出来住,过年可以商量着去男方家,或是女方家,不必像他们这一代,只要嫁过去就是他们家人,一大家子人绑在一起,如果你要分开住,就会被人说你不孝顺,不想赡养老人,不光你会被吐沫星子喷死,连你父母的名声都臭了,教出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