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他们三人站在一起拍了个合影。实在是三人长的太帅,难得同框,这样的机会不容易遇到,李拾光又正好带了相机,怎能错过?还叫过路的学姐给四人拍了个合影。在拍照师父那里拍的一寸和两寸照暂时还拿不到,李拾光拍的照片却可以先去照相馆洗出来,她很期待照片洗出来的效果。前世十八岁到二十一岁这三年,她一直在工地上辛苦板砖,最好的年华,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过,日复一日的劳作,让她皮肤晒黑了许多,即使后来养尊处优白回来了,可一双手依然显得粗糙,骨节粗大。生活的痕迹永远留了下来。而此时,她肌肤如玉,粉嫩白皙,青春正好。他们都青春正好。她自恋地瞅着自己此时的双手,徐清泓看到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将她整只手都握在自己掌心里。李拾光突然问道:“要是哪天我的手被生活磨的粗糙丑陋,我的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你……”说到后面,她又没说了,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女人永远都避不开这样的问题,因为女人都怕老,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前世她肤色苍白蜡黄的躺在病床上,身体消瘦,而三十多岁成熟英俊的徐清泓每天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她实际上是有些难堪和自卑的,只是后来想想,她都快死了,还在意这副皮囊做什么?心态才豁达了许多。最是人间留不住,美人辞镜花辞树。“清泓,你以后没事给我多拍点照片,我要把我最美的时候留住,做成相册,等我以后老的时候给我孙子孙女看,他们奶奶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分外得意:“我也要给你拍,每天都拍,等我老的时候还能回忆。”如果以后两人分手了,那些照片她就扔了。算了,还是不扔了,给他好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一揪,觉得很不舍,连忙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心里却空荡荡的。她没想到,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一句话,徐清泓记了一辈子,也做了一辈子,一直到很老的时候,脖子上依然挂着相机,随时随地可以给她拍照,仿佛她在他眼中,依然是那个夏天娇俏动人的少女。刚拿到军训服的时候,几个女生都特别兴奋,回寝室一个个臭美的试穿。李拾光净身高已经长到一米七,看样子还能长。她前世也才一米六九。但她体型偏瘦,手腿细长,属于看着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前世一直穿码,也就是一六零的衣服,正好合身。陈香净身高一米七六,穿的最大码,英姿飒爽。燕月金体型微胖,肉嘟嘟的婴儿肥脸蛋白嫩红润,满脸的胶原蛋白仿佛一掐就溢出来。四个人中,就孔嫣穿的最难看。倒不是因为她长的不好看,而是因为她衣服不合身。她明明只有一米五八的身高,偏偏拿了一米六五的衣服。她身材也是属于粗短型,如果穿对合适的衣服,那也是身材玲珑,可一身过大的军训服穿在她身上,硬生生给她穿出麻袋的效果,让她的美貌降低了至少八个度。孔嫣看着穿上军训服漂亮的就像明星似的李拾光,英姿飒爽五官艳丽的陈香,笑的亲和可爱的燕月金,嘴巴微微一扁,眼眶就红了,眼泪汪汪的瞅着李拾光。李拾光被她看的寒毛一竖,卧槽你看我干嘛?她想和李拾光换衣服穿,可早已经被大魔王教训过的她,扁着嘴不敢开口,只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噘着嘴可怜巴巴的瞅着李拾光,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的李拾光简直哭笑不得。李拾光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孔嫣扯扯李拾光的衣服:“拾光,拾光~~~~”那一波三折的娇唤声,喊得李拾光浑身鸡皮疙瘩直竖:“干嘛?”我和你很熟吗?“我衣服大了~~”“哦。”李拾光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衣服刚好。”然后孔嫣就用‘你无情你冷漠’的表情一直瞅,一直瞅她。不得不说,她真的长得很漂亮,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生如含苞待放年华最好的时候,整个人粉嫩的犹如娇艳的花朵。被她这样瞅着,就是李拾光再讨厌她,也不禁有些心软。她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对她来硬的,她能用更尖利的刺回击回去,可别人一旦对她软言细语的说话,她也会放下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里肉。但她真的很气孔嫣,冷着脸不看她。孔嫣拉拉她的衣服:“拾光~~我俩换换衣服嘛~~”“不换!”“换换嘛~~~”“不换!”孔嫣吸吸鼻子,眼里挤出两泡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仰着脸像只小仓鼠瘪着嘴特别可怜地瞅着她。我地妈呀!李拾光发现,孔嫣太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儿,也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李拾光被她缠的实在没办法,后来实在被她可怜巴巴劲儿看的受不住,道:“你想和我换衣服穿?”孔嫣星星眼点头如捣蒜。“行啊。”李拾光慢悠悠的说:“你去把身上的衣服拿去洗了,我就跟你换。”孔嫣要哭了:“这是新衣服,我才刚穿没一分钟,陈香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知道啊。”李拾光说:“那也要洗。”她挑眉问她:“你洗不洗?”孔嫣跟被黄世仁压迫的小媳妇儿似的可怜巴巴地瞅着她:“我洗。”大魔王好坏(>﹏<。)~呜呜呜……陈香和燕月金差点没笑死。李拾光问她们:“你们不洗吗?”燕月金原本是没打算洗的,看她们都洗,也默默脱下来拿到水房去洗了。孔嫣哪里会洗衣服啊?学着燕月金的样子,将衣服放进盆里,半袋洗衣粉倒进去,燕月金都看傻了,特么她倒的还是燕月金的洗衣粉。燕月金一个月生活费有限,吃饭都省着吃,没想到一下子给她倒掉半袋洗衣粉,脸色控制不住的就黑了。还好盆里还没放水。李拾光站在孔嫣旁边,像压榨剥削劳动人民的包租婆似的,敲了敲盆,“把洗衣服再装回袋子里去,记住了,以后洗衣服,以你手心为单位。”她五指并拢,窝成一个碗状:“每次洗衣服只需要倒一手心的洗衣粉就够了,听到了吗?”孔嫣瞅着李拾光的脸色,听话地将倒出来的洗衣服再一点一点的装回到袋子里,乖巧地点头:“听到了。”李拾光继续指挥她:“泡衣服,以水面正好淹没衣服为宜,不能多,也不能少。”孔嫣跟实验室里做实验似的,非常精确的放了正好淹没衣服的水,开始学着燕月金的样子搓洗衣服。“衣服最少清洗五遍,以没有泡沫为标准。”李拾光晚娘脸。孔嫣完全不会洗衣服。她爷爷是化学系的大牛,每年手下都有好几个研究生。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叔叔虽然疼她但工作忙,她婶婶又岂会真心疼她。她爷爷看出她婶婶的心思,可怜她无父无母,将她接到身边,平时他带项目,也没时间带她,就让他手上的研究生们带孔嫣,完全的纵容。老板有令,研究生们哪敢不从,更别说孔嫣从小就长的玉雪可爱,师兄师姐们也是拿她当小公主宠,她从小就将爷爷手下的研究生们指使的团团转,哪里还用得着她来洗衣服。她揉一下衣服就瞅一眼李拾光,揉一下又瞅一下李拾光,眼里含着两泡泪。然而李拾光完全不搭理她,依然冷着脸像后妈似的监督她洗衣服。她发现这一招对李拾光不管用后,只好自己专心洗,且洗的一丝不苟。等她将两套衣服洗完,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重大的实验一样,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