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需要等我!”卢凌看他决然而冷静的神情心里更加骇怕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了头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三头骆驼带了大量的清水和干粮出了。这些骆驼都是久经沙漠的商队专用不但熟悉途径而且十分驯服拓桑在边境做大宗牲易时早已十分熟悉骆驼的性子因此也不管它们只骑了自己的马任骆驼跟在身边。在这世界的边缘几乎已经分不清楚时间和空间的区别只看到朝阳变成夕阳夕阳又变成月亮。那张鲜活妩媚的面孔逐渐地在眼前清晰起来他心里一阵欣喜伸了手“君玉君玉我找了你好久了……”似乎立刻就要触摸到可是心里一空手里也一空落在手上的是一粒被夜风吹起的沙子!那个人儿莫非已经远离了这尘嚣而去?这念头让他心口欲裂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死寂天地三头骆驼和马似乎都变成了木驼木马不动也不叫。拓桑看看它们一时之间忽然觉得它们和满世界的沙子一般毫无区别。“拓桑我总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好像是在梦里一样……”“拓桑我好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给我梳头了。”“拓桑我们先去游山玩水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玉……”他提气高呼声音在无边无际的月色里回响许久许久依旧只是他一个人的身影长长地拖在沙地上。在哪里?你说好了要和我一起离开的……”“君玉你答应了的……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食言为什么单单要对我食言?你这个骗子……”“君玉你即使要走也应该等着我啊……”“君玉……”茫茫大漠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浸染了这撕心裂肺的绝望呼喊。慢慢地这声音就逐渐湮没最后只剩下低低的叹息“君玉你若不在了我又该到哪里去寻你呢?”------------第五卷(11)死亡沙漠,朱公子诉真心天空已经星光灿烂。【全文字阅读】如此璀璨的夜空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君玉躺在沙地上,时而清醒时而迷乱。逐渐地,清醒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迷乱中,似乎有隐约的柔声蜜语响在耳边,那是拓桑的声音,还有他伸出的温柔的双手:“君玉,我来了,我寻你来了……”“拓桑……拓桑……”她张开嘴巴,尽力的呼喊回应,可是干裂的嘴唇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微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真君玉摇摇头,眨眨眼睛,眼前空无一人,一切都是幻觉。最后的一丝希望和生的热切都彻底断绝,她眼前又一黑,躺在沙地上,几乎昏迷了过去。满天的星光已经黯淡了下去,只剩下一弯同样黯淡的细细的月亮冷冷地挂在头顶。迷迷糊糊中,君玉忽然觉得唇边一阵湿润。她勉强睁开眼睛,一个黑影无声地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胸前,而唇边的湿润,正是他在往自己的嘴里一滴一滴的滴水。此刻,她已经完全脱水了,不能喝水,只能这样慢慢的滴水。“拓桑……”眼睛很花,看也看不清楚身边的人,君玉心里一阵狂喜,低了头在那个很宽厚的怀抱里,勉强伸了无力的双手想抱着他的腰。“在你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拓桑!”这语气平淡如死水,绝非拓桑的声音。君玉勉强抱着他的腰的手软软垂下,恍然抬起头,头却很沉重,几乎不能挣扎。他看着她软软垂下的无力地手。看看她左肩上那道深深的伤口,慢慢地将手里的水囊移开,小心地放在一边。这水囊里还有大半地水。旁边。是一个抢来的少少地干粮袋子。最初的两天,他一直有节制地饮水。维持着自己的体力估算着可以支撑的时间。可是,两天后,他也开始滴水不沾了,无论多么焦渴,他都忍着。几乎快忘记了还有这救命的水囊。因为,他一直清楚,那在前面苦苦挣扎着想找到方向和水源地人,从来也没有喝过一滴水。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整整七天没有喝过水,又加上每个夜晚赶路,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功支撑,她早已葬身沙漠了。她勉强睁了眼睛,看着那双平淡而麻木的眼睛。“朱渝……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能亲手杀你只好亲眼看你死!”“哦!”他听着她微弱的声音,看着她手都抬不起来的模样,许多年来。他从来不曾见过也决没有想过,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终有一天也会如绝境的普通人。这时。她早已不是什么凤城飞帅。也完全消失了她的绝世风华,她蓬头垢面、奄奄一息。干枯至极!惨淡的月光照在她地身上,她的脸色全然的白如死灰。心里一阵疼痛,他轻轻抱住她,摸了摸她冰冷地脸颊,恨恨道:“君玉,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丑的女人了!”“哦!”心里地疼痛也压不下去那股深深地恨意,他狠狠地盯着她:“你迷失方向又没有水,我希望你至少会顺着马蹄印追上来。可是,我等了一夜,你也没有追上来……”“朱渝……你……我……”他死死地盯着她:“你什么?我什么?”君玉微微摇摇头,没有开口。他的嘴角挂了一丝自嘲地笑容,“这沙漠里,水就是命,我又不是拓桑怎会和君玉你分享性命!你是这样认为的,对不对?”“不!我不想连累你……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敌人,你就会毫不犹豫地跟上来了是不是?你可以不喝敌人的水,但是跟着知道路途的敌人走出去也没关系是不是?”君玉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他恨恨地盯着她,目光几乎又如追砍她时的疯狂,“我竟然连你的敌人都不如!”“而且,在我那样嘲笑你之后,我们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了,是不是?也对,我本来就不是你的朋友,谁叫你非把我当朋友的?”“我还固执地以为,这许多年来,你虽然不喜欢我,可是至少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他见君玉依旧不作声,又忿忿地大声道:“你不喜欢我,怕喝了我的水,更加欠我的情,所以你宁愿死也不愿连累我……”君玉见他嚷嚷得愈加厉害,不由得微笑起来:“你觉得自己很好么?你才不好呢!你自己也有很多错,脾气又坏又别扭……”“我别扭又如何?再坏又如何?别人我管不了,你却非谅解我相信我不可!”“我干吗要谅解你?你追砍我,你想杀我,我怎么敢再追上来?!”“你也会害怕?什么借口?即使你看到我发狂,看到我追杀你,你也不能怀疑我!你不喜欢我,但是至少应该如相信拓桑一般相信我!”君玉简直无言可答,干脆闭了嘴巴好省点力气。朱渝见她沉默不答,嘴角又浮起那种自嘲的笑容,“君玉啊,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可是你终究还是对我存了戒心!如果换成拓桑,纵然他发狂,你也不会戒备于他吧!”“如果是拓桑,他无论怎么发狂都不会拿刀砍我的。如果是拓桑,决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嘲笑我一番就独自离去的;如果是拓桑啊,他根本就不会为了赌气要我去妥协的!”他听她微弱的声音突然变得流利而开心起来,不由得握了她的无力的手,忿忿地道:“你不要口口声声将那个讨厌地人挂在嘴边好不好?我一听他的名字就想杀人!”她并不回答。那一滴一滴救命的水,让她地眼睛慢慢地亮了一点儿。她环顾四周:“朱渝。你的马呢?”“杀了!”“杀了?”朱渝忽然笑了起来:“我恨你,所以把它当你杀了泄愤!”“哦!”他杀了汗血宝马后,整个人几乎陷入了完全疯狂地状态。像死过去一般躺在滚烫的沙地上,直到被烫得钻心入骨的疼痛。才清醒过来,起身凭了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他本来就行得不太远,所以,就在君玉和黑马的身子埋在沙子里躲避骄阳地时候,他已经悄悄绕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