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思绪的思索着,陋室里极为静怡,两个男人,如同着了魔一样表情变换不定。
半响,还是关鸿打破了沉寂,他开心的大笑不已:“哈哈,好,好一个侠之大者,智者之言啊!侠之在心,牵绊吾等的,不过是那沉淀后的私欲。怕这怕那,反倒忘了本初。既是为民,何惧之有;即是为民,再仗三尺宝剑,痛杀害民之乱世,何人阻之则杀,李绩胜于安,曹操雄于乱,他们,都贵乎一心始之不弃耳!哈哈,说得好!”
张左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过头了,这怎么感觉放出了一只关得太久的藏獒。而正当他楞神,尽然没有注意关鸿起身对他深深一掬,到像是他泰然受之一般。
正尴尬间,关鸿已经开口:“我年长几岁,以老哥自居;而听老弟一席警言,恍然发现自己险些自误。关大欠一份恩情,他日必报!”
“屁话!”张左耀尽然笑着脸说脏话,怪让人郁闷的:“如果说关大哥为民谋福是小弟的恩情,岂不天下人都该谢我?大哥为民仗剑,我为民言醒大哥,若执意图恩,大哥岂不笑话小弟的侠情?”
“哈哈,好,倒是老哥矫情了,从此此事不再多言;来人!来人,给我准备上好的宴席,某要给张家兄弟接风!老弟,今日高兴,不醉不归!”关鸿举手投足,豪情十足,似乎这才是他最向往的状态。
而张左耀本来还高兴的笑着,一听就,脸一下子有些绿,赶紧打住:“大哥,大哥,刚到上禄,军务繁琐,大哥的饭是一定要吃的,酒就免了;而且,还要先去刺史那里拜访一二……!”
“啊!对了!”说到这里,关鸿一牌脑门才正色说到:“忘了告诉你老哥和刺史的事情了!长话短说,陈刺史上任以后,处处设捐,有些过了,我欲阻之,他便千方百计的想要揽权,对立自此始。现在的守备军中,军官多为在下结识的江湖游子,在军中素有威信,力挺某例任统军。若非如此,怕是他们早就得逞了。”
张左耀点头表示明白,刚想问归蜀一事,关鸿已经主动讲起:“而此次归蜀,自然是陈刺史担心地位,东京始乱无暇西顾,有了张虔钊使君的先例,加上老弟的兵突入同谷,他便找到我谈。无论目的如何,都是能让百姓不受战乱,我自无异!”
“后来我才想到,蜀军一入上禄,守备军必然让权,我若不交,招来乱局,那老哥在成州百姓面前就是罪人;若是交了,则只能看着这些投我之士转为陈刺史手里揽权的凶器。棋差一招,搞成现在左右不成,老哥这才乱了心了。不过此刻结识老弟,一切都解决了!走,咱们一起去见刺史!”
关鸿或许兴奋的状态并未退去,也不待说完,已经急着性子拉起张左耀朝客厅外走去。而此刻,屋外尽数站着的两拨人,怒目互相撇眼有些不自在,关鸿一见这架势,劈头盖脸的就朝哪个粗胡子骂起:“老三,你瞪个屁!这些都是自家兄弟!”
“啊?哦!”粗胡子耸着八字倒撇的眉毛,先是一愣,随后应了一声,最后尽然裂着嘴对着白波笑了,转变之快堪称神奇。白波一阵荒唐的感觉袭来,转头看看张左耀,得到的答案只是一阵汗颜。
来不及解释,张左耀随同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行向州府衙门,果然关鸿的侠气不简单,和张左耀自己入城时不同,此刻百姓见着他们这些带家伙穿皮甲的,只是恭谦的微微让道,显得亲近而又不失敬重之意,更有不少人对关鸿抱拳行礼,而关鸿一边走,也都一边一一回应。
张左耀那边正闹腾不已,成州刺史府里,陈炳义也爽朗的大笑不已,而与他同喝的,还有张左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胖子李敏东。
“使君尽请放心,这点主即便在下做不了,叔父也会很乐意接受这个提议的。一切只需静心等待而已!”李敏东拍着胸脯不知道保证什么,不过确实听得那边陈刺史高兴极了。
“好,李招抚,走,走,醉燕楼上再聊,再聊!”
“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人这就准备起身离去,说说笑笑好不亲热,如果不是一个已经进五十,一个才三十来岁,人家肯定以为这两人就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俩兄弟。
不过当刺史领着李敏东跨出偏厅,却发现家丁早已焦急的等到在远处。
“什么事?”陈刺史问到。
下人回报急忙上前回报:“使君,关守备以及招抚副使在前堂等候多时矣!”
陈炳义略一惊讶,随后和李敏东对望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弧线,随后折返朝前院走去。而李敏东则跟了上去。
刺史府大堂。一改后院的笑意,李敏东一脸的沉默,而陈刺史则满脸阴郁。
“张统军,与关守备有旧交?”
张左耀此刻也有些不爽,他到刺史府后,本以为这个陈刺史摆摆架子就会出现,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如果不是看见关鸿一副老神在在,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已经转身离开了。而此刻一出现,陈炳义就是一副高高在上质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