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杰当初在南浦建立守备军,主要就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以屯军方式驻守在县城南门大营,称南营,三营六旅编制,常备为两个营四百人,专职军事。
南营将军为张忠杰心腹赵庆荣,是张忠杰亲卫队长国字脸赵队长的亲弟弟,校尉衔。军官则是和张左耀一样的义宁军老兵;南营是驻军归青石县,却直接听令于州府,县尉县令调动需要州府李仁罕的手令。
第二部分是驻守四门的内城部队,营房设置在城内靠北,负责城内警戒,巡逻,这些人张忠杰明白肯定是要被新来的县尉所把持的,所以干脆就放弃了,全部任用新丁,或者信任度不高的将领。
第三部分,便是像张左耀这样小股外派的人员,放任他们在外拉扯队伍,主要的除了张左耀的特旅,还有北面小城普宁一个营。南面靠近遂宁县的南陀山一个营等等,共计约千余人编制,当然,如同张左耀一样希望招满员的将领恐怕不多,至于空额多少,想来人家也不会让外人知晓。
而此刻南浦特旅张左耀的粮饷被扣的消息,以一种奇怪且特定的方式飞速向各处驻军长官的耳朵里传去。
于是,张左耀着急上火的同时,整个青石县的守备体系之中也掀起了一条危机的暗流。县尉到底是要对有着义宁军背影的青石驻军动手?还是与张左耀有怨?又或是杀鸡给猴看,警告大家莫要轻视县尉的权威!义宁军老兵们纷纷互相联络,交换想法,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当事者张左耀什么事情的。
“旅帅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周大冲动一些,得知粮饷被扣,很不服气的询问。
张左耀最怕军中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一直把自己的情况考虑清楚了,这才召集所有人商议:“必须忍,一来咱们已经收了南浦复军镇的文令,此刻又去要军饷本就不合规矩;二来,去了人家给不给不知道,但肯定是等于咱们打了张校尉和义宁军一巴掌,岂不是例外不是人了;所以,如何应对咱们再商量,但绝不能去要。”
“太欺负人了!”白波简单一句话总结。
“要不告诉大伙实话!”楚夜提议,此刻他已经从南村回来,令人惊喜的是,他一个人去,回来领了七八个人,都是南村的一些人知道楚夜就是在早先通知募军的镇守兵以后,主动跟着来投军的。
张左耀摇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新兵太多,南村的乡亲有楚夜领头还好说,今日应募的和早先分配给我们的总共加起来有六十多人了,知道县衙不发饷,他们会不信任我们的。今后说什么都不好做。”
“好了,关于这件事,我要和大家说的就是:一,咱们不追究,他们不发就不发;二,你们要对士兵保密,如果有人问,你们不用回答,领上两个月,他们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那旅帅找大伙来是?”胡三不解,如果简单是这样,张左耀通知一下就是了。
“自然是新兵的事情!”张左耀双手按着几案,说到:“这年月我算是明白了,你看,咱们有义宁军撑腰,他们撤不了我们,所以才使这些手段,这次的还好对付,下次呢?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所以,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要我们怎么做,只要我们有实力,他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所以,新兵的训练你们要抓紧,就是你们训练的那一套!跑步军姿开始!……”
“所有人?”周大笑了。
“当然是!”
“狗日的,前些日子,那些王八羔子看老子的笑话看得爽,这下看我玩死他们!”胡三也笑了。
张左耀对手下的粗口向来不在意,不过有些东西也该交代了,这也是他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不过,既然特旅已经正式成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今天起,我也要立些规矩。我的脾气大家也知道,有些东西你们可以不理解,但是,你们一定要做,如果你们做到了,还是不懂,可以来问我,但我不希望你们有人背地里不使劲。明白?”
“明白!”
“知道。”
“晓得了……”
张左耀听了大家的回答,嘴角上翘,笑了笑,说到:“第一条,就是说正事的时候,一要简洁,二要准确,比如我问,明白?你们要回答明白或是不明白,其他的就不喝规矩!明白?”
胡三,白波,周大、杜尚强、还有楚夜五人你看看我,我看你,半响没答话。
“不回答也不和规矩!明白?”张左耀补充。
“明白!”
这下,谁都明白,不过声音还不同意,却也算合格,张左耀这才接着讲。
“第二条,专对军官,训练中绝对不许打人,无论用手还是军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