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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商人们对鹿家的感觉永远复杂难测,这位黄老七也是贼溜溜滴转了转眼睛,方才展颜:“看姑娘这队伍的规模,应当是份大买卖才对啊,幸亏你们遇上我,不然再继续走下去,难免要损兵折将。”花病酒摸出吉瑞的地图:“为何,难道这地图有异?”黄老七回答:“地图原本是没错的,只可惜前阵子发了水,把好不容易开的道都冲毁了……而且那些从海里冒出来的异鬼变得比往日更为凶残,一月之内接连出了三件惨案,人心惶惶啊。”花病酒嗯了声,又开口问:“那该如何进镇呢?”黄老七指了指身后幽暗的密林:“齐老板也是担心生意受到影响,才命我们百余号人开凿地道,这里的异鬼不会潜土,通过地道入城十分安全,不如姑娘就随我来吧。”“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恭敬不如从命。”花病酒娇笑两声,瞬间翻脸,甩出长鞭就把他勾至身侧,用袖里剑戳进他的下巴:“开什么玩笑,地道里放水放毒容易得很,谁晓得你是何居心?入地道可以,让你的人全部带路!”黄老七吃痛哀嚎,示意手下不要靠近吗,惨叫道:“那……那你不放心……可以走林道……”“我偏不!今晚若是你不能把我安全带进长湖镇,我就要了你们的命!”花病酒冷着脸绝不像开玩笑。沈桐儿拉住苏晟的袖子躲在他身后,愈发觉得自己跟着位土匪恶霸,再也没敢发出声音。39长湖瑰色黄老七所言非虚,林间竖着修补过多次的防卫高栏,其内果然有隐秘地道入口。不够小心有几条命都不够糟蹋,花病酒多疑地察看过之后,才下令道:“把车马留在此处,卸货进镇!让他们先走!”黑衣人们立刻沉默不语的行动,照旧言听计从,片刻都不耽误。自从出行便从来不积极的苏晟望了望黑深的地道口,竟然说:“我先去瞧瞧。”沈桐儿和花病酒一样,对进入这种幽闭之处有种没来由的紧张,忙拉住他胳膊阻止:“小白别冲动!”苏晟回首而笑:“反正总是要进的,即便有机关又能奈我何?”沈桐儿本想质问他既然如此自信又为何会被异鬼塞进棺材,但碍于身边人多口杂,只能作罢。“还是小心为上。”花病酒依旧挟持着黄老七。苏晟颔首,没有迟疑地跃了下去。明明在以往的日子沈桐儿早已习惯独来独往,可最近被陪伴惯了,忽然剩下自己站在人群里,真得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她非常为小白的安危担忧,在旁边徘徊过好一阵,才重新望见熟悉的身影从地道口出现。苏晟面色平静:“的确是通往长湖的路,只有些石门开关,并无危险。”“那……那石门也是因为齐老板担心异鬼进犯……才叫我们加的……”黄老七哆哆嗦嗦,生怕绿衣姑娘的袖里剑下一刻就隔断自己的喉咙。花病酒顿时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东西抬好,注意季祁的伤口少受颠婆。”沈桐儿赶忙凑近苏晟,拉住他的衣袖,生怕他再离开。苏晟安慰地笑笑:“当真无妨。”其实他刚才已经恢复原型,在暗无光亮的地道里飞了个遍,直到靠近有人声的城镇方向才退了回来,确信小丫头并无可能在里面受伤。黄老七的手下只能率先下去带路,鹿家人也抬着金银箱与行李尾随其后。沈桐儿这才与苏晟跟在季祁的担架后面,瞪眼竖耳地警惕迈步。——地道中当然只有纯粹的黑暗,火把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散发出明显的灼烧之味。行过半柱香的功夫后,花病酒便抱怨道:“能不能把这东西灭掉,如有异鬼出没,实在干扰我的视线。”“姑娘……地道里怎么会有异鬼……灭了火带路的人就看不到了……”黄老七苦着脸阻止。花病酒皱眉:“你们没有阴阳眼,凭什么在长湖镇讨生活?”黄老七感觉到她手上力气已松,才多说了几句:“我也只是个劳工头子,真不是要行刺姑娘的武者,这年头世道纷乱,御鬼师大多都在替官家和鹿家做事,流落此地本就多有无奈,怎么可能个个都是阴阳眼呢?”在充满危险的死亡之地开拓出新的商机,若没本事当如何做到?只用无奈便能解释清楚?当然不可能。因此花病酒并不相信这糙汉的滑舌,冷笑过后随之陷入沉默。“姐姐,虽然我也遇见过与异鬼勾结作祟的贱人。”沈桐儿忍不住开口劝阻:“看他并不是什么高人,至少没本事害我们,还是少为难的好,否则不成了欺软怕硬之辈?”“怎么,沈姑娘看不惯我心狠了?”花病酒的眸子微微一动。“那倒没有,出门在外如果不像花姐姐有这样手段,总是要吃亏的,如果当初我在南陵换得你十分之一的本事,便不会被折腾得团团转。”沈桐儿实话实说:“最近我真是跟着学了不少呢。”“荣幸之至。”花病酒弯眸道:“没人疼才得自己坚强,你若像现在这般倒也无妨。”“对呀,我有小白,还有我娘。”沈桐儿立刻搂住苏晟的胳膊,心里盼着他恢复成原样才可爱。但苏晟却不禁笑起,愉悦至极。——从眼前消失过很久的月色星光终于随着爬出地道而重露光芒。可惜迎接着这群意外之客的,却是群凶神恶煞的杀手。气定神闲的花病酒拎着黄老七迈上台阶,抬手便把他丢出去,笑说:“怎么,这就是长湖镇的待客之道吗?你们想做什么?”有位比一般人都要高大的壮汉命扶起黄老七,迈步上前,抬刀逼问:“你们是什么人?”“你这般指着我,我不想回答。”花病酒没有委屈求全的习惯,瞬间甩鞭出去。别看壮汉肌肉纠结如堵山,动作却十分敏捷,在躲开的同时用力挥刀横砍。花病酒轻功如燕,踩着刀面腾空而起。那刀直落在旧色的青石板上,刹那震出几道裂痕。沈桐儿忍不住想要帮忙,却被苏晟拉住。幸好面如菜色的黄老七抬声阻止:“张哥手下留情,这是玉京鹿家的商队,他们来找齐老板买鲛膏的!”壮汉回身跃进同伙之间,皱眉:“鹿家?”黄老七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解释道:“对、对的……我看到了鹿家的锻面锦旗,只因车马太过庞大才留在了地道之外,姑娘,这位是我们水伤行的镖头张猛。”花病酒扑哧一笑:“张猛?真是人如其名。”“既然是来做买卖的,那就是齐老板的客人,多有得罪。”张猛皱眉望向从地道口源源不断走出的御鬼师们,面色显得极为凝重:“还望稍等片刻,容在下去禀告一声。”“可以。”花病酒以奇特的手法收起她的鞭子,又摸住乌黑的发丝,恢复成平时风情万种的仪态。松了口气的沈桐儿终于有闲心打量起这海边小镇。传言果真并非空穴来风。虽然这里大部分建筑的轮廓都还有所保留,但早已成了无法居住的断井颓垣。反倒是些临时搭建的窝棚花花绿绿,衬着模糊的夜灯,构成了奇异的风景。亮的地方亮着,暗得地方便更暗。仿佛任何污垢与阴谋都可藏入其中。她深吸了口温热的风后不禁疑惑:“长湖镇不是靠海吗?为何没有闻到海腥味?”“姑娘有所不知,离这里最近的长海还要往东行船两里地,而这通往长海的河又称作南水河,味道仅有微微咸涩,原本是此地居民的主要水源。”黄老七回答道。“原来是这样。”沈桐儿看他身上血迹斑斑,不由劝说:“你还是去治治伤口吧。”黄老七点头哈腰地道谢离开。整个过程都选择围观的吉瑞终于开口:“花姑娘,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用假地图欺骗你,这回你总可以给我解药了吧?”花病酒的脾气虽如疾风骤雨,但对害死这种平凡少女却并无兴趣,挥手便给了她颗泛着草药香气的丹药。“多谢。”吉瑞赶快服下,然后才走到苏晟面前告别:“公子,我妹妹还生死未卜,暂时不能与你们多留,后会有期。”丝毫不想后会的苏晟嗯了声便算回答。沈桐儿习惯性插嘴:“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可以喊我帮忙。”吉瑞苦笑,转身便独自走向亮着孤灯的水边集市,留下了个寂寞的身影。——原本在死亡阴影下覆灭的小镇,因着奇异的生意而再度走向繁荣,这过程总是黑暗而畸形的。鹿家人并未等待太久,便等到张猛带来了位文质彬彬的公子。这位年轻公子衣着考究,目似朗星,唇角笑意亲和满满,站定拱袖道:“在下长湖水商行老板齐彦之,不知花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张猛自然唯雇主命而是从:“方才是张某鲁莽。”花病酒好奇瞧了过去:如此个文弱书生模样,恐怕不用异鬼,就算是个习武之人都可抬手要了他的命,实在是与想象中的犀利相去甚远,可是有勇力发这等横财,不可能没有本事,越是看起来不叫人有堤防之心,恐怕越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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