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道长点头,神情松懈了不少:“这便够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与他道别后,我来到一楼大厅的办事处注册授印。
因没有上一任的转让仪式,只是在玄门的登记册上签个字,留下联系方式等信息,然后交给了我从明志身上扒下来的阁主印章与令牌,就告诉我可以走了。
走出大楼时,天已擦黑,我看着将落未落的那抹残阳与另一边刚升起的皎白月牙,心里不由发出感慨,这都什么事啊?
不过好在是给师父报了仇,自己也正名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玄门的人追杀了。
正好是周五放假,我便打算回家。
拧开门锁回到家时,闻人溯也在。
他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客厅中央,身上玄衣滚金袍的下摆褶皱不堪,冷峻的脸上被迷惘与复杂的神情填满,皮肤是几近病态的冷白色。
这完全不符合闻人溯的性格啊,他那么矜贵慵懒的人,就算身在炼狱都要衣冠整洁,不染纤尘,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心底猛地漏了一拍:“闻人溯,你怎么了?”
难不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被人追杀了?
闻人溯似乎刚被我的声音唤醒,猝然抬眸,拧眉说道。
“你去哪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和我想象中不同,我以为他用我身上的烙印联系不到我,一定会非常恼火或是着急。
他的语气中没有怨责,也没有怒意,像是在日常询问般。
“别提了,我被明志拉去了玄门大楼,那里严防死守,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我随口抱怨道。
并且跟他说了明志被判处,我被迫成为第十二任阁主的事情。
闻人溯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沉暗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光泽。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正色问道。
闻人溯目光有些闪躲,不咸不淡道:“没事。”
我仔细打量着他凹陷的淡青眼窝,总感觉他有事瞒着我。
当晚,我和闻人溯睡在睡在家中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他睡的很安静,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似陷入十分痛苦的梦境。
我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却被他一把抓住。
攥着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揉皱的眉也逐渐舒展,仿佛把我的手当成了什么安眠良药。
我缓缓松了口气,虽然他的力道不分轻重,让我产生微微的痛觉,但能让他安心入眠,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