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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肯定比遇上她夏欢颜要强上十倍，百倍……许知言已经离府，这锦王府自然锦王妃说了算。很快，一辆华美鸾车将欢颜送到楚瑜府第，一行竟跟着十余名高手随同保护跋。递上名帖后，欢颜很快被引了进去，随从亦被招呼进去休息。她原猜着楚瑜为相十余年，府中必然奢华；但入府后，才觉这府第虽然不小，却完全称不上豪华。屋宇大多青砖碧瓦，式样简洁朴素，并非京城的风格。而屋宇之间大片园圃，并没什么珍奇花木，但以欢颜的眼光来看，这园圃可比寻常官宦人家的园圃精彩多了：因为种的都是金银花、茉莉、辛夷、枸杞等可以入药的花木。引路的小厮将她带到前方月洞门前便退下，一个容貌秀媚、眉眼凉薄的女子上前接她。欢颜一眼认出她便是当年被楚瑜囚禁时看守过她的石樱，忙笑道：&ldo;石姐姐！&rdo;石樱早知她如今身份尊贵，见她还认得自己，且如从前那般称呼，也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说道：&ldo;数年不见，太子妃愈发倾国倾城，可喜可贺！&rdo;欢颜笑道：&ldo;姐姐也比从前更添风采！&rdo;石樱一笑，遂领她前去书房，却提醒她道：&ldo;我不知道太子妃为何而来，不过今年我们相爷病了一场，脾气变得有点儿怪异，太子妃最好言行谨慎些。&rdo;欢颜应了，又道：&ldo;这里的房屋格局看着有些奇怪，别处竟没见过。&rdo;石樱道：&ldo;听说是按上庸城楚家的老宅子模样设计的。咱们相爷向来念旧，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还为兄长的死耿耿于怀。&rdo;说话间已将她引入一间屋子，却是个茶室。楚瑜正跪坐于一张长案前，拿新泡的茶烫着两只茶盏。欢颜进来，他淡淡瞥过一眼，也不相迎，只懒懒道：&ldo;你来了！&rdo;欢颜道：&ldo;楚相知道我要来？&rdo;楚瑜道：&ldo;我听说她没死，就想着她应该会找我说点什么……谁知最后还是不曾见到，她竟真的死了……&rdo;他的眉目之间，便有止不住的凄伤和怅恨。大约这些年跟许知言斗法，也给折腾得厉害，不过四年多没见，他已不复原来的风姿飒慡，两鬓斑斑，眼角有明显的皱纹，连背脊都似微微地弓了。欢颜将随身带来的几包药提到案上，说道：&ldo;娘亲说你从小就有喘证心痛的毛病，难以根治，只怕年岁越大，发作得越厉害，直到临死前都很挂心，开了好几副方子，说是这些年留意着配伍出来的，应该有用。这几帖药是我昨日配的，可以用于寻常时调理身体。&rdo;楚瑜正准备倒茶，闻言便将茶壶重重搁下，冷笑道：&ldo;我和许知言斗了这么久，患有喘证之事，瞒得过别人，大约瞒不过他吧？如今听说我和你母亲有些恩仇亲故，又打算编些瞎话来劝我放弃豫王帮他的忙吧？可见许知言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样的昏招也能出！我如果被你这么个丫头片子哄住，才是天下第一号的大笑话！&rdo;欢颜不答，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来打开，却是一张张的药方。所不同者，这药方不仅开了药，还详细写了用于某病某症侯，若出现某症状应该添何药，减何药……列得十分详细。欢颜推到他跟前，说道：&ldo;治这个不是我的专长，这是母亲开的方子。&rdo;楚瑜只扫一眼，便冷笑道：&ldo;这根本不是叶瑶的字迹！&rdo;欢颜不觉狼狈，说道：&ldo;这是我昨天凭着记忆写下来的。母亲亲笔的也有。她比我还懒，有的是十多年前就写好了的，还有好些涂改痕迹，只怕一般大夫辨识不出。那些方子，还有几味需要用到的难觅药材，都是母亲交待过留给你的，我也一并带吴国来了。可楚相想必也知道我近日没回萧府，行李都在那边，因此没能带府上来。&rdo;楚瑜哼了一声，说道：&ldo;你便慢慢编吧！我瞧你还能编出什么来！若是把我那兄长编活过来，我立时给她供个往生牌位，天天给她磕头上香！&rdo;欢颜道：&ldo;若你能让我之前那位哥哥还是姐姐活过来，我为你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给你磕头上香怎样？&rdo;楚瑜怔了怔，&ldo;你哪有什么哥哥姐姐？她和夏一恒就生了你这么个朝三暮四不贞不洁的小贱。人吧？&rdo;欢颜也不理他语中嘲骂，低头取下腰间一只荷包，将它打开时，里面便又有一个小小香袋，原来应该是鲜明的翠绿色，此时却已陈旧成青灰色了。但香袋上用金线绣了个小小的&ldo;叶&rdo;字，却还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