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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花一木都没变化，连它们以往住的小窝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在它们简单的头脑里，这里还是它们的家。欢颜来到锦王府，它们分明认为，它们这是回到家了。甚至更可能认为，从此之后，告别了分离，告别了跋涉，会永远在这里安定地住下去了……见欢颜过来，大黄狗和小白猿也便不再打闹，跑到她身边上纵下跳。有侍仆在稍远处跟着，独宝珠和他们亲近，一直贴身跟随。她已有五六个月身孕，走得甚是蹒跚，欢颜生恐她遭了池鱼之殃，也给哪个小畜生示爱时扑倒，慌忙走得远些，拍着它们脑袋道：&ldo;去去，一边儿玩去，别太闹了，不然给你们喂药了……&rdo;这下两个活宝立时都蔫了，虽没像以往那般惊恐飞逃而去，却耷下尾巴走了开去，立时安分许多。宝珠笑道：&ldo;比从前乖多了！&rdo;欢颜道：&ldo;你都快有第二个孩子了，它们年纪也大了，自然懂事些。&rdo;宝珠柔和地笑笑，一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另一只手却不由地捶了捶腰。欢颜知她走得太久，必是累了，忙扶住她道：&ldo;累坏了吧？你先休息着，我们自己进去看看便成。&rdo;宝珠点头笑道：&ldo;好。其实这府中也就这屋子里没动过，都和太子妃当年离开时差不多。&rdo;她犹豫了下，又道：&ldo;锁了整整四年，到夏夫人过来时，夏夫人说要进来住，这才开了。&rdo;欢颜不觉又向屋内看一眼，问道：&ldo;娘就住在这里吗？&rdo;宝珠忙领她过去瞧，微笑道：&ldo;便是这里，卧具都没收呢！问过王爷，说不用收了，放着吧！&rdo;欢颜上前，摸一摸那柔软的衾被，想起母亲的坚毅和严厉，以及那股子刚硬性气后柔软的心，不觉鼻子一酸。她问道：&ldo;我娘亲没为难你们吧？其实她人很好很好，只是偶尔脾气有点坏。&rdo;宝珠一怔，忙道：&ldo;的确很好，很好，王爷很敬重她，她对我们也好。嗯，对王妃和小世子也很好。&rdo;欢颜叹道：&ldo;如果她还活着，跟着我一起过来，那该多好！&rdo;萧寻心道，若是你母亲还在世，允许你过来才怪！想想也只有他最无用，自己的爱妻，好端端藏在家里才是王道，千里迢迢带她到昔日情人跟前，看着他们眉来眼去还不敢发作……这样想着，他万分诚心地说道：&ldo;对，如果娘还在，咱们一家不知该多开心！&rdo;欢颜见宝珠脸色不大好，越性坐下为她诊了一回脉，笑道：&ldo;好像是个男脉。小家伙可能跟着娘亲走累了，正闹腾着呢！你先在这边静静地卧一会儿，我们自己到楼上去看一眼便下来！&rdo;宝珠也不敢逞强，也不敢去动当日叶瑶睡过的卧榻，只抱了一c黄衾被，在一旁的木榻上躺了。欢颜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周围陈设。萧寻以往也来过万卷楼，如今四下里看着，说道：&ldo;好像的确没什么变化，只是架上的书更旧了些。&rdo;欢颜便有些不屑，&ldo;你知道什么呢，这里好多都是孤本，成千上万的银子都没地儿买的！&rdo;她提起裙裾，拾步走上木梯，说道：&ldo;珍贵的大多在楼上，便是你在锦王府住过那么些日子，也没来过几回吧？&rdo;萧寻忙紧随在她身后，携了她的手笑道：&ldo;谁说的？我早已见识了万卷楼最珍贵的孤本。&rdo;欢颜已快到二楼楼梯口，闻言不由顿住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ldo;哪一本？唐大师手抄的《大藏经》？还是靖元帝御批的《列传》？&rdo;萧寻揽了她的腰，微笑道：&ldo;那些算什么？真正孤本是这个！&rdo;欢颜迷惑道：&ldo;哪里？&rdo;萧寻看着她呆呆憨憨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ldo;这里！&rdo;他按住她后脑勺，微一加力，已按到自己跟前，亲上她的唇。欢颜身体一震，含糊地说道：&ldo;喂……喂，有人呢……&rdo;萧寻悄声道：&ldo;隔得远，宝珠听不到啦，别人没跟进来。&rdo;欢颜傻眼，却本能地抗拒在这里和萧寻亲近。－－－－－－－－－－－－－－－－－－－－－－－－－－－－－－－－－－－－－－－－－－－－－－万卷楼，她和许知言两个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