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多月以前的何文瀚相比,现在的何文瀚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嘴唇微微颤抖着,铭尘闭上眼睛直接扑进了何文瀚的怀里,紧紧抱着身旁的男人,连声音都变得哽咽了起来:&ldo;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从一开始就很明白,也没有奢求过可以得到特别的待遇……可我还是好怕你们不来找我,我真的好怕我会一个人死在那里。&rdo;如果铭尘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身为饲主的何文瀚何必冒险去救这个男人。这句话突然点醒了何文瀚,或许从一开始,在他心里,铭尘就是与众不同的。不管期间这几年怎么折腾怎么故意逆反,忘不了还是忘不了,越来越在乎越来越喜欢也是事实。他曾经有多过分,现在就有多心疼。也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心,他就是喜欢铭尘,打心底喜欢这个男人。铭尘话里的后怕让他说不出来的心疼,他们想让失忆后的铭尘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但何文瀚并不觉得开心。铭尘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被标记上了宠物身份的人都不会有安全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饲主伤害和抛弃,又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又怎么可能会坚定的认为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呢?孤立无助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在想什么?大概有一些小小的期盼,但很快又在心里否决掉,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从铭尘睁开眼睛开始,何文瀚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好得不得了,虽然在此之前何文瀚对他的态度比起最开始的无比恶劣已经好了很多,但现在的温柔举动很容易让他联想到何文瀚的双胞胎哥哥何文宣。何文宣本来就是一个温柔斯文的人,何文瀚这样一个狂放不羁的人居然也跟着温柔了起来,还真是别有趣味。陪他喝完了粥,等他睡着了以后何文瀚才离开房间,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现在就有多后悔。变的不仅仅是铭尘,这几年下来何文瀚也已经成熟了不少,感情的世界并非少年时期的非黑即白。在卧室休息了一会儿,铭尘想,他还是应该去看一看何鸿雪。作为宠物,他理应去看一看身为饲主并且还在受伤中的何鸿雪。作为铭尘,他为什么不去看一看他的杰作呢?轻轻推开了门,铭尘见到了躺靠在床上正在闭目休息的何鸿雪,衬衣敞开着,能清楚的看到在腹部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脸上维持在略微担忧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笑开了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还没有走上两步,何鸿雪就睁开了眼睛朝他看了过来。&ldo;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rdo;铭尘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何鸿雪,他的视线飞快地掠过对方身上的伤。稍微有一些后悔,当时应该把枪再往下一点点,最好能把何鸿雪打得再也硬不起来,虽然这会儿何鸿雪连走路都困难。何鸿雪抬手轻轻拍了拍床边,尽管身上还有重伤,声音仍然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沉稳而有力:&ldo;我从文翰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身体没事吧?&rdo;铭尘摇了摇头,走到了床边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ldo;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来救我。&rdo;何鸿雪头偏朝了一边:&ldo;我不是刻意去救你的。&rdo;&ldo;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活着回来了不是吗?&rdo;云淡风轻的一笑,铭尘并没有介意何鸿雪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何鸿雪是不是为了救他才进了林子里的地下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何鸿雪身上,何文瀚是双保险之一,事实证明确实有效果。&ldo;你们抓到泰瑞尔了吗?&rdo;铭尘问道。何鸿雪摇了摇头:&ldo;你见过他的样子没?&rdo;两个人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互相说着话,大概是何鸿雪有伤在身的关系,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爱用气势去压铭尘。&ldo;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透明玻璃房里。&rdo;铭尘盯着何鸿雪腹部的伤,微微皱了皱眉:&ldo;疼吗?&rdo;手轻轻按在了腰腹部的伤口上,何鸿雪似乎在回忆什么,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ldo;回去休息吧。&rdo;他对铭尘说道。&ldo;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出去了。&rdo;铭尘站了起来。&ldo;等一下……&rdo;何鸿雪突然又喊住了男人。铭尘疑惑地回头看着何鸿雪。何鸿雪拉住了铭尘的手,轻轻握了握,很软,握在手里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