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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似已僵硬得不能有任何动作了。林仙儿已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轻轻道：&ldo;我知道你会等我的，因为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真的对我好。&rdo;这一次她没有用手段。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已决定要以真心对他。&ldo;我现在才知道别的人都只不过是利用我……我利用他们。他们利用我！这本没有什么吃亏的，只有你，无论我怎么样对你，你对我总是真心真意。&rdo;她没有注意阿飞脸上表情的变化。因为她距离阿飞已越来越近了，已近得看不清许多她应该看到的事。&ldo;我决心以后绝不再骗你，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依着你，都可以答应你……&rdo;&ldo;膨&rdo;的，阿飞手里的筷子突然断了。林仙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她的声音甜得像蜜。&ldo;以前我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我会要你觉得无论你对我多好，都是值得的。&rdo;她的胸膛温暖而柔软。无论任何人的手若放在她胸膛上，绝对再也舍不得移开。阿飞的手忽然自她胸膛上移开了。林仙儿眼睛里忽然露出丝恐惧之意道：&ldo;你……你难道，……难道不要我了？&rdo;阿飞静静的瞧着她，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林仙儿道：&ldo;我对你说的全部是真话，以前我虽然也和别的男人有……有过，但我对他们那全都是假的……&rdo;她声音忽然停顿，因为她忽然看到了阿飞脸上的表情。阿飞的表情就像是想呕吐。林仙儿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道：&ldo;你……你难道不愿听真话？你难道喜欢我骗你？&rdo;阿飞盯着她，良久良久，忽然道：&ldo;我只奇怪一件事。&rdo;林仙儿道：&ldo;你奇怪什么？&rdo;阿飞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字字道：&ldo;我只奇怪，我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rdo;林仙儿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阿飞没有再说别的。他用不着再说别的，这一句话就已足够。这一句话就已足够将林仙儿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阿飞慢慢的走了出去。一个人若已受过无数次打击和侮辱，绝不会不变的。一个人可以忍受谎言，却绝不能忍受那种最不能忍受的侮辱‐‐女人如此，男人也一样。做妻子的如此，做丈夫的也一样。林仙儿只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阿飞已拉开门。林仙儿忽然转身扑过去，扑倒在他脚下，拉住他的衣服，嘶声道：&ldo;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我现在已只有你……&rdo;阿飞没有回头。他只是慢慢的将衣服脱了下来。他精赤着上身走了出去，走入雨中。雨很冷。可是雨很干净。他终于甩脱了林仙儿，甩脱了他心灵上的枷锁，就好像甩脱了那件早已陈旧破烂的衣服。林仙儿却还在紧紧抓着那件衣服，因为她知道除了这件衣服外，就再也抓不住别的。&ldo;到头来你总会发现你原来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都是空的……&rdo;林仙儿泪已流下。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原来的确是一直爱着阿飞的。她折磨他，也许就因为她爱他，也知道他爱她。&ldo;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折磨最爱她的男人呢？&rdo;到现在，她才知道阿飞对她是多么重要。因为她已失去了他。&ldo;女人为什么总是对得到的东西加以轻蔑，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rdo;也许不只女人如此，男人也是一样的。林仙儿忽然狂笑起来，狂笑着将阿飞的衣服一片片撕碎。&ldo;我怕什么，我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只要我喜欢，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我每天换十个都没有关系。&rdo;她在笑，可是这笑却比哭更悲惨。因为她也知道男人虽容易得到，但&ldo;真情&rdo;却绝不是青春和美貌可以买得到的……林仙儿的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