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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悦盯着他，眼睛里不能隐藏他的纠缠和挣扎，但他强做镇定：&ldo;我会在瑞士银行帮你存笔钱，可以送你出境，给你新的身份……只要你肯罢手，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考虑。&rdo;&ldo;你也可以杀了我，这恐怕比什么都简单，&rdo;张文卓突然认真地说，不再讽刺，不再影射，不再玩世不恭，&ldo;你不是早就做了选择？为了康庆，你可以牺牲任何人。&rdo;&ldo;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可以补偿……&rdo;&ldo;你怎么补偿？&rdo;张文卓提高声音，&ldo;你当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用钱补偿？&rdo;封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从心里害怕这样认真的，张文卓：&ldo;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rdo;&ldo;怎么可能？你连我今天会在这里找你，都算得这么清楚，封悦，你比谁都敏感，都心细，康庆纵容你和我的接近，你早就心里有数。当年我的手下言语上轻薄你几句，他就砍了人家的手，我一次次找你，甚至在你家门口拥抱你，他却没有追究，你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的打算？封悦，我最近才想通，你根本不是一无所知，你早就做了自己的选择，和康庆的前途比起来，我的死活对你来说，微不足道。&rdo;&ldo;张文卓，是我对不起你……你也不想听矫情的道歉，我只希望你能收手，这件事再继续争下去也是于事无补。&rdo;&ldo;这件事儿，我只接受一个结局，&rdo;张文卓一字一句地说，&ldo;我－要－让－康－庆－死。&rdo;封悦目不转睛地看着被仇恨浸透的张文卓，好似星点的火星，就能燎原而起的积怨，着了魔，失去了理智。&ldo;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rdo;&ldo;那你最好现在就开枪，&rdo;张文卓说着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心口，&ldo;封悦，你朝这里开枪，只要你能忍下心开枪，我绝不躲。&rdo;他的动作让封悦紧张，握枪的双手窜动了下，心脏象中了邪一样，跳得失准。张文卓把他的犹豫看在眼里，竟有些感动：&ldo;封悦，我对你的心，你认真想过吗？&rdo;&ldo;我送你走！&rdo;封悦的眼睛湿润，反复地想要说服他，语气乱了：&ldo;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留下有什么用？你永远也无法翻身！现在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不好吗？走吧！我求求你，你走吧！走得远远的！&rdo;封悦的崩溃，他闪烁的泪光，让张文卓前所未有地感动，他终于看见自己在封悦心里，并非蝼蚁不如，但是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满足：&ldo;我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今天我就是要了结康庆。&rdo;&ldo;你不要再试探我了！&rdo;封悦一语道破他的意图，&ldo;你还想我怎么样？现在连累的人还不够多吗？你究竟想我怎么样？&rdo;张文卓明知这样的结局，还是忍不住推到最后的边缘，他不怕粉身碎骨：&ldo;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康庆为他的错误买单！&rdo;封悦强迫自己吸收了眼泪，长长吸了口气，镇静下来，话语里不再那么冲动：&ldo;是你逼我的，张文卓，这都是你自找的。&rdo;刚刚还泪盈于睫的漂亮双眸，这会儿却闪现出冷冽的乖戾，就在张文卓意识到封悦动了杀机的瞬间，&ldo;扑&rdo;地一声，消音的枪响，子弹正打中他的心口，巨大的推力，让他整个身体朝后翻过沙发的靠背，弹击到窗台上，再跌回地面，撞翻了茶几上的摆设，纷乱摔了满地。封悦钉在原地，动也没动，隔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两滴滚圆的泪珠，突然涌出眼眶，朝着遥远地面，坠落而去……不远处的张文卓躺在那里，开始还有些微的颤动儿，这会儿僵硬了般，一点反应都没。封悦落魄坐在沙发里，身体上心理上的疲倦，夜幕降临人间那般，从四面八方包围他。过了会儿，他脱去外面的大衣，走到张文卓的旁边，盖住他的身体……他整个人还在开枪后的震惊之中，反应不是很灵敏，只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大衣下突然伸出冷冰冰的枪，对准他的脖子。张文卓坐起来，从胸口挖出带着血的子弹，他穿了防弹衣，他的声音冷得几乎结冰：&ldo;封悦，你果然是个狠心的魔鬼。&rdo;&ldo;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试探你而已，枪法很准，你是根本没想给我留活路，&rdo;张文卓虽然有防弹衣的保护，身体上依旧有损伤，可他毕竟有深厚的功夫底子，而封悦久病，想要制服他，完全不在话下，&ldo;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对你客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