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约了人,&rdo;游畅说,&ldo;我打电话给他,改一下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去?&rdo;&ldo;你约的是人是鱼啊?&rdo;彬亚一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盘问。&ldo;什么意思啊?&rdo;游畅睁大眼睛质疑。&ldo;字面意思!&rdo;好在彬亚并没为难他,回身拎了袋东西进来。&ldo;你的!&rdo;游畅伸手在大塑料袋里扒拉着,都是卡片,笔记本之类的:&ldo;什么呀?&rdo;&ldo;你的粉丝们给你的,&rdo;彬亚盘着手说,&ldo;她们在楼下蹲点儿,你没发现吗?不认识你,只认识我,结果都让我帮着转交情书。她们怎这么不着调啊?使唤我,都没说顺便送我件东西。&rdo;&ldo;啊?真的假的?太夸张了,&rdo;游畅平时不太到广电的办公室,自然对所谓蹲点行为是闻所未闻的。&ldo;她们都问我你长什么模样,为什么网站上,别的主持人都有照片,你却没有。&rdo;&ldo;你怎么说?&rdo;游畅打开看笔记书,里面抄写着他播过的歌,说过的话。&ldo;我说你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不好意思拿照片出来吓唬人。&rdo;游畅笑了,眉毛飞扬,明亮的眼睛弯曲着,被细密的睫毛覆盖着,透着一股稚气和纯真,他的嘴巴是怎么长的,真他妈的好看。彬亚几乎懊恼地看着游畅在她眼前笑得跟神经病一样。&ldo;我有话跟你说,你今晚一定要给我出来。&rdo;&ldo;哦,好,我忙完这篇稿就去找你。&rdo;吃饭的地方很安静,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彬亚开门见山地问:&ldo;主动招供,还等我问你啊?&rdo;&ldo;招供什么呀?&rdo;游畅半说笑地,没怎么认真。彬亚拎起她面前的盘子,举起来作势要打游畅:&ldo;你还跟我装蒜?老娘拍扁你呀!快说,你跟他什么关系。&rdo;游畅只一味笑着不说话,彬亚就全明白了。她知道游畅这人在某些事情上,艮得很,他不想说的,多一个字你都问不出来。可他的态度摆明就是承认一切,他和于海洋果然是那种关系。彬亚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倒不象以前那么难受了,这段时间,她有意地疏远游畅,也是不想过于耽溺在失落的情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一个破于海洋么!&ldo;我早该看出来了,我说每次我找于海洋你都怪怪的,弄得我还以为……&rdo;彬亚顿了顿,但没停,依旧说下去:&ldo;我还以为你喜欢我!真是扯!我也太会自作多情了吧!&rdo;游畅不得不佩服彬亚的洒脱和勇气,有谁敢于这么坦白地承认呢?&ldo;对不起,我可能不应该瞒着你……&rdo;&ldo;什么叫可能啊?根本就不应该!&rdo;彬亚狠狠地横了他一眼,&ldo;亏我跟你这么铁,太不厚道了,你这个人。&rdo;&ldo;我知道你喜欢他……&rdo;游畅为难地看着彬亚,在这种事情上,他学不来彬亚和于海洋谈笑风生的洒脱。&ldo;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啊!&rdo;彬亚恨不得翻白眼,&ldo;我彬亚缺什么也不缺男人!我只是没想到于海洋那个家伙,竟然是gay,他也太虚伪了,隐瞒了这么多年,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啊!&rdo;&ldo;你真不介意吗?彬亚?&rdo;游畅诚恳地问。&ldo;说实话,找他还不如找你呢,&rdo;彬亚一本正经地说,&ldo;你脾气也好,随便欺负,又细心,又体贴,又漂亮。你喜欢男人,真是女人的损失。算了,我不生你的气了,做朋友吧!情人是一时的,朋友是一世的!&rdo;游畅总是觉得彬亚这话,是怎么理解都通的,也不太确定当时的她,指的究竟是哪一种搭配。但他敏感地发现,从那以后,彬亚有意无意地,避免和于海洋的见面。在游畅看来,那其实是一种逃避和默认。彬亚的洒脱,终究是浮于表面,内心深处,她依旧是个对感情认真而执拗的女人。游畅知道石磊回到d市,是四月份的事了。石磊回到d市以后,换了住址和电话号码,连楼明也是。游畅是从石鑫的店里听说的,他在&ldo;红色恋人&rdo;唱歌,忍不住,还是在当晚就跑过去。店面真的很小,他差点就错过了,里面还算宽敞,石磊坐在角落里弹吉它,唱着一首轻柔的歌。游畅坐在吧台,他想,如果石磊愿意见自己,休息的时候会过来找自己,如果不愿意,他就会回避,自己也不会打扰他。游畅和开朗的小酒保聊着天,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两下。他从心里感到高兴,一回头,却不是石磊,而是那个叫&ldo;小万&rdo;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