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空调,空调,别跟我说你连空调都不记得了。&rdo;余小鱼关灯,打个哈欠,懒懒的躺下,没片刻就进入梦乡。空调?魏晟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记住了这东西的名子,沐浴在适宜的温度里,魏晟没半分睡意,心里感叹这东西比冰盆要好用多了。其实他还有一种想法,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仙境呢?可转念又觉不对,因为他在这屋里感受到了贫寒,神仙,应该不会这么穷的。再者,依这少年的行为,哪里有半分仙人的风姿。魏晟在这种矛盾迷惑中度过了在异世的第一个晚上。余小鱼第二天起床就跟魏晟吵了一架,&ldo;晚上不吃的饭,你放冰箱里去,就那么放着,天这么热,一晚上就馊了,白糟蹋东西。&rdo;魏晟面无表情道,&ldo;跟你说我不记得了,哪个是冰箱?还有你叫什么?我叫什么?以后怎么称呼?&rdo;余小鱼撅着嘴把坏掉的饭菜倒垃圾筒里,白了魏晟一眼,&ldo;不记得不记得……谁知道是不是又在骗人?&rdo;魏晟道,&ldo;你有什么值得骗的?&rdo;余小鱼从冰箱拿出冷米饭,还是跟魏晟交待一声,&ldo;呐,这就是冰箱。上面是冷冻,下面是保鲜。吃不掉的饭菜都放在下面,可以留到下顿吃。&rdo;魏晟见竟然给自己吃剩饭,忍了半天没忍住道,&ldo;我腿断了,不要贵重的补品,熬些骨头汤对伤也有益处的。&rdo;余小鱼&ldo;啪啪&rdo;嗑破两个鸡蛋放在碗里搅着,哼道,&ldo;什么都忘了,就是骨头汤忘不掉哪。&rdo;魏晟顿时火冒三丈,自己现在是他亲爹,亲爹断了腿,要喝骨头汤很过分么?跟这种孽障说话,不气死真是祖上积德,一句话没再多讲,魏晟气乎乎的拄着拐扭身回房了!早知道是装的,余小鱼气跑了余同,心情分外愉悦,在金黄的蛋液里放了些盐,接着搅啊搅。魏晟早上又没吃饭,他饿,可是人纵是饿死,也得要脸,少年这种施舍的口气,让他觉得还不如饿死呢。他就不信了,莫非真有这种畜牲,看着老爹挨饿,自个儿喷香喷香的大吃大嚼。魏晟正疑惑着,余小鱼提着两个竹篮进来,里头不是饭,是各式彩珠儿黑锻子,魏晟昨天见过,猜着应该是余小鱼在做手工卖钱。余小鱼道,&ldo;你不饿啊?&rdo;&ldo;你叫什么名子?&rdo;&ldo;小鱼。&rdo;余小鱼把细细的丝线穿到针眼儿里,尺来长的黑锻在他手里灵活的翻转,几下就折成一只缎带花儿,左手两根手指按着中间,右手鏠两针固定、打结、剪线,再穿几颗珠子细缝在中间做花蕊,一只缎带花儿就做好了。余小鱼手下未曾停顿,笑道,&ldo;不管你是不是真失忆,现在家里没钱给你看病,你这腿还是借钱打得石膏呢。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吧,不过你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叫于同,今年三十岁,无业游民。&rdo;小余,这也叫名子吗?魏晟冷声道,&ldo;你全名叫什么?&rdo;&ldo;全名儿?你姓余我当然也姓余,余小鱼,明白没?&rdo;余小鱼有些好笑,装吧,看你能装多少天。这叫什么名子!不过,这臭小子也就配用这种粗笨好笑的名子了,魏晟再问,&ldo;你今年多大了?&rdo;&ldo;十五。&rdo;余小鱼又将一个珠花儿丢篮子里,魏晟问,&ldo;平日靠做花为生么?&rdo;余小鱼心里有些不舒服,没理会,魏晟道,&ldo;有些热,能把空调打开么?&rdo;&ldo;遥控器不就在床头柜上么,你是断了腿,又不是断了手。&rdo;魏晟强忍住想把余小鱼暴打的冲动,将遥控器递到余小鱼面前,&ldo;怎么用?&rdo;&ldo;红色键。&rdo;余小鱼爱搭不理,魏晟也是有自尊的,何况他早看余小鱼不顺眼,索性也不再问余小鱼,自己摸索着用。虽然是父子,不过魏晟的前任‐‐余同没多少威严,性子又软,智商又低,总是做些坑蒙拐骗的事,随着余小鱼慢慢长大,在外头帮工挣钱,见的人逐渐多起来,就更加讨厌不务正业、在外骗不够还回来骗他钱的余同。余小鱼不喜欢跟余同说话,余同其实很少回家,余小鱼见他的时候也不多,可这回被人打断腿,除了余小鱼这里余同没别处可去,厚着脸皮让人抬回来了,害余小鱼又带他去医院打石膏,花了余小鱼好大一笔钱,余小鱼每想到那个数字就恨得牙根儿痒。他听着余同不停的按空调键,嘟嘟嘟的声音不断,也懒得说他,直到一阵热风吹来,余小鱼终于暴发了,怒道,&ldo;大夏天的你开什么热风,脑子有病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