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王氏不禁抿抿嘴展开一丝笑意,王嬷嬷进屋来笑道:&ldo;如今我瞅着老爷竟是变了个人似的,有时我便疑惑,可是换了一副心肠不成,怎的如今这般知冷着热起来&rdo;王氏面上一红,嬷嬷收拾了炕桌上的东西道:&ldo;太太别不当回事,既是老爷回转过来,您可得想法子拉住老爷的脚,别让周氏再得了机会去。&rdo;王氏脸色微沉:&ldo;她若是从此安分了,咱们就这么过下去也无不可,若是再出幺蛾子,我便真容不得她了。&rdo;王嬷嬷叹口气:&ldo;旧年在家时,老太太就说,别瞧着冰玉丫头平常跟个霸王似的,这心啊!比谁都软,可是说准了太太的&rdo;王氏轻轻叹口气:&ldo;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当为我的宛若积德了,我如今可也没别的盼头,就盼着我的宛若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奶娘你过去瞧瞧宛若,让下面熬一盏热热的姜汤,让她吃下去,今儿在马车上睡了好大一觉,小人家身子弱,恐着了风凉。&rdo;奶娘应了一声,脚步抬起,刚走到门边,就听王氏道:&ldo;让承安也吃一盏。&rdo;奶娘心里知道,别瞧着平常太太对承安少爷甚为冷淡,其实那心里的疙瘩早就解了大半,加上承安少爷和二姑娘亲厚,便看的更重些,有时候奶娘就叹:&ldo;可惜啊!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rdo;穿过侧面的小门,就进了小跨院,刚走到窗户跟儿底下,就听见里面二姑娘的声音:&ldo;承安,你说睿亲王长的怎么样?带兵的人,想来一定不是文弱书生样儿的吧!&rdo;承安抿抿嘴,摆弄着炕桌上各种样式的木头块,这也是宛若想出来,特特画了样子,让管家找了木匠做的,当初做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干什么用,宛若却颇不屑的撇撇嘴说:&ldo;做出来就知道了&rdo;做好了,拿过来,他看着她灵巧手指摆弄着,不一会儿工夫就摆出一个高高的房子,惊愕的嘴都合不上。一直知道宛若聪明,鬼心思多,花样百出,可一样一样的展现在他面前,承安每每觉得眼花缭乱,在他心里,他的若若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不用怎么学,就能和方先生抬杠,而且引经据典颇有章法,字写的不是很好,因为性子惫懒,不过为了糊弄爹,她每天也会尽量抽出一个时辰来写大字,而且临摹他的字。一开始,承安还不明白她的企图,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两人的字越来越像,他帮着她作功课,能轻易骗过爹爹和先生,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真的没什么耐心,弹出的曲子总会错几个音,可兴致来的时,会弹一段陌生的曲子,他从来没学过,没听过的曲子,却异常好听。她懂得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有时候,承安会怀疑她怎么知道这么多,记得她搭建起来的那个高高的房子,方方正正,有数层之高,没有廊柱院子,就是一层层的楼阁。承安当时问她:&ldo;这是什么?&rdo;宛若瞬间打散,含糊的说:&ldo;不知道&rdo;可是承安笃定,她肯定见过那样的房子,因为她的目光那么奇怪,仿佛回忆,仿佛向往:&ldo;若若,进京后,我让爹爹请个武师回来,教我弓马骑射如何?&rdo;宛若心里正yy睿亲王,忽然听见承安说了这么句,不禁微楞,抬起头来扫了他两眼,就这副小身板能练武吗?再说,他书读的这么好,让宛若时常有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自己一个上了那么多年学的知识分子,有时候还不如一个七岁大的孩子,那种挫折感,常人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天才型的儿童,却要去学武,岂不可笑。宛若摇摇头:&ldo;你就好好念你的书是正经,将来考个状元光宗耀祖,学武干嘛?&rdo;承安看着她低声道:&ldo;那你怎么总提睿亲王?&rdo;宛若挠挠头:&ldo;这是一种对英雄的本能崇拜和好奇,知不知道?&rdo;&ldo;本能是什么?&rdo;承安发挥他一向不懂就问的原则,宛若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又说出不该说的词儿了,和这小子混的太熟,熟了,宛若有时候就会不自觉露出点马脚来。偏这小子是个喜欢较真的,什么不懂就非得问,每次惹得宛若绞尽脑汁去解释,解释不通,就非常不讲理的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