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的时候,昨天碎了一地的糕点已经被姑姑收走,我在外间的花榻上睡得很熟,栀浅那姑娘已经趴在我*头等着,看着我睁眼就吵起来,“嫂嫂,我做噩梦了!”“什么梦啊?”我还迷糊着,昨天哭的有点多,现在眼睛肿胀着都要睁不开,只好支起耳朵好好听着。
“我梦到余良娣下毒害你,好在我聪明,拿银簪试过,才没叫她得逞,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我打了她,又好像没有,后面就不那么真切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嫂嫂,我们叫觉敏师傅解梦去,好不好?”这傻丫头把昨夜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都挪到梦里去了,不过这样,我反而不用那么愧疚,“梦都是反的,你梦着有人害我,就一定没人害我,有什么不放心呢?”我看她似懂不懂,也不和她解释,“总之,你在,嫂嫂就生龙活虎的,没什么坏事发生。
昨天的华服宫装,今天也换了百姓的衣衫,柔亦那丫头早就等不及要四处转转,和栀浅的贴身丫头羽格已经满山头的逛了不知道几圈,“主子,这山间林深鸟幽,真是好地方。
羽格横扫了这崇华山各种野花,一个劲的给栀浅头上戴,“小姐,你瞧瞧这朵,这朵怎么样?”“好看,我们郡主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姑姑打外面拿了今早的膳食进来,“昨天见你们用的不好,所以奴婢自己坐了。”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只好投以感激眼神,“姑姑有心了。”那醪糟圆子栀浅刚刚入口,就烫的吞下去,“郡主小心些,还多的很。”
“姑姑你的手艺真是了不得,赶明儿,我回了皇后娘娘,你出宫侍候我好不好?”“郡主真是得陇望蜀,能得我们彼岸姑姑侍候几个月都是福分了。”柔亦努嘴,“要不是我们主子得太后娘娘的喜欢,怎么舍得叫姑姑离开她几天?”她说的不错,彼岸姑姑十三岁入宫,如今已经在宫中度过二十载春秋,而侍候我之前,一直呆在太后娘娘的身边,是如今这宫里为数不多的侍候过太后娘娘的老人了。栀浅这头吃了闭门羹,又想起那宫里带来的糕点,喊着羽格,“快点去取吧来,要不然,真要放坏了
”“不要,不要。”我拉住羽格,心里却没了打算,好在我的军师足智多谋,“郡主不知道,我们太子妃昨天半夜饿的睡不着,不知怎么就找到那些糕点了,早吃的一干二净,奴才今早还说,没给郡主留着,是她的不对了。”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做给嫂嫂的,就该嫂嫂吃。”她果然忘得干净,早膳后便欢天喜地的出门,要去看后山的猕猴。“姑姑,昨夜的事,要不要告诉父皇?余良娣,不是好人。”“告诉?皇上选在太子身边的人,轮不到我们栽赃陷害。”姑姑利落的收了餐盘,“太子妃难道看不出,这糕点,就是故意要经过郡主的手的,这样一来,谁知道是谁投毒?是谁暗害?”我被这话问住,脑子里有的,都是她含泪的眼睛,欲语还休的眸子,“姑姑,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