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我说过,你看错了。”
直到?这会?儿才有空管管眼睛的伤,林秋葵摸了一下眼角,生理性泪水划过脸颊。又朝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一系列的语言动作,不知道哪里惹到?难以捉摸的绑架犯。他冷下脸,随便丢掉珠子,起身就走。
“啊,不好意思。”
衣角被?拉住,垂下眼皮,入目又是那张包子似的软绵绵白腻腻的脸。
“拉一把行?么?”
全身力气都耗尽,林秋葵实在没力气起来?。
祁越没理她,转身回到?车上,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发现那只企鹅居然还焉巴巴地坐在原地发呆,就很?郁闷,走过去把她拎了起来?。
“……谢了。”
因为失血过多?,林秋葵意识有些混沌,身体又冷又热:“对了,还有件事……”
得寸进尺的家伙,祁越刚想发火,给她脑袋捅个洞,让她好自为之。后背却忽然靠上来?一点软软的重量。
午间的便利店肮脏,混乱,铺着阳光,呼吸间满是臭烘烘的尘埃与血腥
然后他听到?一句轻轻的呢喃。
“麻烦找个保暖的地方过夜吧。”
“我大概……要晕倒了。”
奶奶
什么是?冷,什么是?热,正常情况下有人生病需要做什么。祁越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
林秋葵昏迷后?,他不认路,开车绕着便利店胡乱转两圈,又杀了几只怪物,受了点伤,流了点血。
看她还没醒,就在路边找个小区,扛麻袋似的扛着企鹅,拎垃圾似的拎着傻猫,随便走进一栋看着还算顺眼的居民区,四楼402室,粗暴地踹开大门。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区的名字叫夕阳红老年生?活社区。
于是?林秋葵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便?是?窗外大片大片热烈的火烧云。
天空呈现漂亮的玫瑰色,窗边倚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边慢悠悠捻着珠串,一边对着小区底下彷徨呆然的低级怪物们?,喃喃自语:“老天爷不稀罕咱们?咯……”
“老太婆早就晓得会有这一天啦……这些?年?树杆子越来越少,乡下好田没有人?愿意种。年?轻人?看得多了,想得多了,连白大米都瞧不上啦。”
“我的乖宝哦,你太爷爷就是?种地的农民,你爷爷也是?,这锅里的米哪一粒不是?他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啊。来来多吃几口……莫要使脾气啊,使脾气也不兴糟蹋粮食啊,不然土地爷要不高兴的……”
玻璃上倒映着自己苍老的容颜,她痴痴望着,不禁抬手去抚:“小乖宝,什么时?候才来看奶奶啊……”
无意打扰她,林秋葵往肩上抹了药膏后?,安静下床,走到半掩的门?边。
入目一间很普通的两居室,小小的客厅衔接厨房,沙发的款式格外旧,批盖着一层白色蕾丝布。
电视机也是?笨重的台式,摆在沙发对面。椭圆形的茶几桌上摆着一盆兰花,玻璃底下压着几张年?代久远的照片,还有一张已?经停止使用的老款纸币。
再往下看,一张边角破损的碎花地垫,打着细细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