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欢喜,自然奉陪。”
刚刚还失落的情绪悄然不见,裴端先是耳根微红,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是去宫外了?”
“是,瑛娘入宫太久,有些想念集市,就去逛了逛,买了些东西,也给公公挑了礼物,莫非不可?”她挑眉看他。
如此反问,裴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既然做了自己的对食,本来就是可以自由出宫的,他当然没理由限制宋长瑛的出行。不过裴端心里更清楚,宋长瑛不该只是出宫闲逛那么简单,
裴端有百般疑问到嘴边,只吐出一句冷淡的随你,却还是忍不住补充道:“你出宫倒是随意,可知这京城底下多少达官贵人得罪不起,可别连累咱家。”
宋长瑛却顺势应下:“多谢公公准许,瑛娘定然会为您考虑的。”
她这才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玉米甜汤,便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裴端却没吃几口,视线便不错眼地落在她脸颊上。
宋长瑛默不作声,心知裴端显然是有话问自己,倒也不着急,静静候着,等这一碗汤见底,她擦了擦嘴,刚要站起,裴端开口了。
“听闻姑娘通晓几分医理?”
宋长瑛一愣,本来想着若是裴端询问她出宫具体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该如何应对,对方如此询问,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谦逊垂眼:“瑛娘在家中曾经学过,只是略懂一些。”
“那你对瘟疫,又了解多少?”
宋长瑛疑惑抬头,对上裴端严肃的眼神,不由心中也跟着沉下来,凝声道。
“天灾战祸之后,常有大疫,疫气流行,死者极众。”
裴端走近她一步:“若是咱家说,这疫气即将在京中蔓延,百姓流尸满河,白骨蔽野。你可有迅速解决瘟疫的法子?”
宋长瑛摇头:“医书记载的大疫许多次,可次次症状不同,药方也不同。多数时候,是朝廷将身染瘟疫的人赶去一处,等人死绝了,瘟疫也就结束了。”
裴端眉头紧锁。
去年举国上下多次大灾,流民增多,已经埋下疫气隐患。只是上辈子帝王并未察觉,四月雷雨季来临后,瘟疫终于爆发,最后蔓延至京城,就连皇宫也不可幸免。他记得那时死尸堆成了山,护城河里都是腐臭味,连他这般看惯了刑狱的人也有些受不住。
……甚至他的徒弟李长安以及司礼监不少心腹,包括锦衣卫中自己安插的御司官都病死其中。
若非如此,在帮助太子争权时,自己也不会落下劣势。今日见着外面连绵细雨,便猛然让自己记起这一桩祸事来。
见他神色颇为焦灼,宋长瑛也愣了愣,这个人人闻风丧胆,残害忠良的宦官,居然也在为百姓流离担忧,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宋长瑛也跟着思索起来,半晌道:“瑛娘医术不精,但若是能在疫气蔓延之前,找到染病的人,或许可以一试。只是疫气病症不同,极为隐匿……恐怕很难。”
“若是咱家知道呢?”
宋长瑛眸光一缩,惊愕出声:“什么?!”
裴端挽起袖角,不急不慢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咱家说,咱家知道那身染疫气的人是什么病症,甚至说,也能将人给瑛姑娘带来,瑛姑娘可有把握?”
宋长瑛犹豫了一瞬,并不愿意掺和,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