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匹披挂银甲的战马踏出密林来到土路上,披挂的银甲尽染干涸的暗红血迹。
背上的骑跨之人也是如此,如同一个血人,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
这时,其怀中衣衫抖动,探出一个小脑袋,对比前者可干净了太多,不过是只有两行泪痕罢了。
来人正是王权与范青玲,群山密林的凶险超乎王权所料,几乎是三步一狼巢,五步一虎穴。
若无手中短刃和胯下战马,独自一人的话,面对这无穷无尽的野兽,即便再是身手了得,也要被活活累死。
王权看着土路直指问灵山,周围视野极其宽阔,知道没什么危险了,心中不由地浮现一股重见天日之感。
“可是点苍城中的兄弟?”。
左方传来询问之音,王权转头看去,赫然又是一只车队。
此时正有一位家将打扮的家将,骑着战马朝这边而来。
到了近前,看到王权的情况也是吃惊,见其怀中还有一位少女,瞪大双眼问道:“这位兄弟可是从点苍城而来?”。
王权浑身血污,身上的金袍早就看不出了,这家将看他骑着战马以为与自己一般,是护送家将。
王权点了点头,拍了拍马头靠近一点,抬手一礼,道:“将军有礼,我与舍妹正是点苍城之人,本是进山入道,奈何来时惨遭兽群袭击,独我二人得幸逃脱”。
家将瞳孔猛缩,惊呼道:“兽群?!”
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听王权的意思,其不是家将,也是要入山之人。
按他的经验,以往如果遭遇兽群,那基本上是全军覆没,最好的结果也是幸存几位有能耐的家将。
“公子好生了得,不仅从兽群包围之中脱身而出,还能保下令妹,在下佩服”。
“不过习得几年强身之法,当不得将军夸赞”。
王权应付了一句,指了指不远处的车队,问道:“将军一行人也是护送车队进山入道吗?”。
家将点了点头,叹道:“公子说得不错,我等是平野城之人,却是比公子一行运气好些,未曾遭遇什么野兽,只可惜点苍城的汪兄了”。
王权猜测对方口中的汪兄应是汪家家将,与此人应是相熟之人,正好他还有些问题要请教。
“敢问将军,不知到了此地,离那问灵山还有多远?”。
家将虽然伤怀一阵,但因王权实在了得,不敢拿他当做寻常百姓,有问必答道:“公子勿虑,到了此地就不会再有野兽出现,最多半日,就能到达分灵道观”。
“何为分灵道观?”,王权抓到信息,立马发问。
家将没有丝毫不耐,回道:“公子却是问错人了,这分灵道观在下也是听入山的公子小姐们谈起,听那意思,应该是安排进山后的住所”。
王权了然,进入问灵山前,要先进分灵道观,在里面安排好修行之所才能进山修道。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男女分开这么简单,在张家清行山庄时,他便发现有些人只能住在山腰,而像他母后张敏却能住在山顶。
以往询问张新民,对方只说“让他们上来住也是白占地方”。
这让他觉得,不是因为资质高低便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认为这分灵道观八成也是要给每人分个上下的所在。
明白了这些,王权谢了一声,拉起缰绳就要走,家将立即伸手一拦,道:
“公子不如稍等片刻,待我将公子来历说于苗道长,想必苗道长会让公子与我等随行,如此也可以在马车上歇息一二”。
王权一听就知道,这只车队有修道人随行,难怪遭遇不到野兽。
他可是知道的,就说张新民,莫说是兽群,便是这群山中所有野兽齐聚,怕是也奈何不得张新民。
他正好也想多打听一些事情,也不拒绝,谢道:“那便多谢将军了,我与舍妹就在原地等候将军”。
家将摆了摆手,调转马头,道:“当不起公子言谢,公子这般本事,想必入道是板上钉钉的事,在下这就去了”。
说完,他胯下战马返程而奔,不一会就到了车队最前。
这只车队由八辆马车组成,与点苍城车队一样,中间也是锁链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