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冬季时令,这几天雪压根儿没停过,船上的屋檐挂上了冰柱。
前些日子宿舍几个小伙子还起早贪黑跑到船尾堆雪人打雪仗,如今玩厌了就没那个心情起早床咯。
一个崭新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天空难得放晴,有人敲响宿舍门。
应与非还在被窝里做着起床前的挣扎,寻思昨夜梦话里有哪些值得斟酌的问题。
箫飒从梦中惊醒,对梦中之事意犹未尽。箫昊的床位离门最近,大家伙催促他赶紧去开门。箫昊心有不甘地离开温暖的被窝,雪是没下了,可是气温依旧寒冷。
打开门,一团黑影出现在门口,箫昊大吃一惊,“大清八早的,末影人怎么来了?”
应与非煞有介事地多看了末影人一眼,根据书中最新记载,大清早有末影人找箫飒,没想到今天这第一件事就被预测到了,真是怪稀奇的呢!
“箫飒,有人找你。”若是别人来找他,箫飒绝对不起床的,既然是末影人,如果不及时领命,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箫飒丧魂落魄地爬下床,看见来找他的末影人是厨娘阿末,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人仿佛也借由身体这一震完完全全清醒了过来。
阿末是末影人中难得眉目清秀的,作为对阿末的敬重,箫飒赶紧整理了一下睡衣,笑嘻嘻地挠着后脑勺。
冷风从门缝钻进宿舍,箫飒一个劲地哆嗦,只好把阿末拉进来,把门关上。
这是阿末头回离开二楼上一楼来,箫飒对她表示了热烈欢迎。阿末会心一笑,箫飒粲然一笑,两个人都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箫飒知道末影人都是不会讲话或者不能开口讲话的,阿末是个哑巴。
梅苏伸了个懒腰,长时间卧床不起,致使她的尾巴有点发麻,她转了个身,刚好看见萧飒和阿末旁若无人似的招呼着,身体又转了回去。
箫飒谦卑地请阿末坐下,她纤细的手上端着一个装有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的餐盘。
箫飒很高兴地把阿末给他捎的这份早餐接过来在桌子上放好,打手语和阿末交流,说他刚起床要先去里间洗漱一下。
走到司徒莫测前边,箫飒朝他做了个鬼脸,心里想这人整天坐着睡觉,也不裹一床棉被,总有一天会被冻死的。
阿末把宿舍里里外外看了几遍,她觉得这间宿舍的格局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曾经是在哪里看见过。
应与非还躺在床上,不过人像只乌龟一样,头已经从被窝里探出来了。箫飒打扮得花枝招展,衣领别了一朵鲜花,可不是平时的邋遢样了。穿得人模狗样的,应与非看到箫飒这个样子,忍俊不禁。
阿末没见过这样俊朗的箫飒,又是笑笑不说话,开心得站起来。
箫飒与阿末面对面坐着,他嬉皮笑脸问:“阿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末点点头,举起一串钥匙。
“钥匙?做什么?”
阿末用手把嘴一封,表示这是秘密,她又把餐盘推到箫飒前面,意思是让箫飒吃完再说。
“豆浆油条还冒着热气呢,是的,豆浆凉了不好喝,那我现在就吃。”箫飒看着豆浆油条,心里很是感动。
每次去食堂,都是阿末给箫飒打饭,阿末会偷偷给他盛很多肉,箫飒的个子不像竹子一样蹭蹭蹭往上长才怪呢!
油条沾豆浆,是最好的早餐搭档。第二根油条正要入嘴,面对大门坐着的箫飒眼神无意看了右边一眼,看到应与非正饿狼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箫飒闭上嘴巴,把油条举到她嘴前,“你要不要,送给你吃啊,还暖乎乎的。”
应与非看了阿末一眼,脸上露出端庄的微笑。阿末人心地挺善良的,可她就是不想吃。
“不要。想吐。”
时日久了,应与非晕船症状有所缓解,可一旦见到肉麻的情节,就犯恶心想吐,特地拉出床底的自制泔水桶大吐特吐,吐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