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堂内有五百多名参赛选手正在紧张等待最后的结果,让我们将镜头转向华夏代表队。”
“华夏代表队今年的领队依旧是梁肖教授和罗一山教授,其中梁肖教授有多年竞赛带队经验,”
镜头对准了华夏代表队,作为世界人口大国,华夏的位置靠前,而摄像机在最后方,赵禄很难将六人的脸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全部录入镜头中。
“让我们拭目以待。”
时至今日,在世界主要的国家中,中国仍然是一个数学弱国,这是大多数人都认可的现实。
在竞赛领域已经取得了前无古人的辉煌时,大家关心的仍然是如何通过政策手段继续扩大这种辉煌,却漠视数学这个学科的长期积弱,奥数在我们心里到底是什么?
为了给有数学天赋而且认真努力的孩子提供更广阔的升学通道?
还是为了满足扭曲的虚荣心?
在国家层面上,没有强大的学科而只有优秀的竞赛成绩,不可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国人对数学明明过分追崇却没有多少人去看直播去关心实时数学的原因。
今年的颁奖嘉宾是佩雷尔曼(Grigoriperelman),他是1982年Imo金牌得主,庞加莱猜想证明者,不仅拒绝了克雷研究所的百万奖金和菲尔兹奖,早年间还拒绝了斯坦福、普林斯顿等高等学府得聘书,说宁可“在圣彼得堡附近的森林里找蘑菇”。
是个十分有个性的数学家。
也不知道Imo委员会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他请过来。
佩雷尔曼头上并没有多少头发,与之不同的是他的下巴和两腮,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胡子。
陈灵婴还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宋君阳,总觉得他们二人有些相似。
这些数学家似乎很喜欢留胡子?
“我早年说过一句话:我认为我所说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引起公众的一丝一毫的兴趣。”佩雷尔曼在台上摆了摆手,
“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我很看重自己的隐私,或者说我就是想隐瞒我做的任何事情。这里没有顶级机密,我只不过认为公众对我没有兴趣。”
陈灵婴的坐姿很标准,只虚虚靠着椅背,
庞加莱猜想属于数学中的拓扑学分支,1904年由法国数学家庞加莱提出,即如果一个封闭空间中所有的封闭曲线都可以收缩成一点,那么这个空间一定是圆球。百余年来,数学家们为证明这一猜想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陈灵婴目前还没有接触拓扑学这一领域,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尊敬台上的这位数学隐士。
或许换一个人在台上,底下这将近一千号的人大约要干坐四五个小时听一大堆的话,
什么数学很重要,什么喜欢大学热爱数学,或者是讲讲自己最近的研究发现。
总之和学生年代那些啰嗦的校长主任差不多。
佩雷尔曼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离开这里,他的语速不快,为了缩短时间在说完上面那些客套话之后直接就宣布起了竞赛名单。
天知道不管是摄影师记者还是底下坐着的参赛成员和领队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名字就这样被念出来了。
佩雷尔曼虽然是俄罗斯人,英语却很好,不过部分名字还是有些让人费解,磕磕绊绊念完了铜牌获得者后,看着这些孩子走上讲台……
虽然有些孩子看起来过分早熟了。
他们手里拿着属于自己国家的国旗,脸上带着笑容走上领奖台,谁还能看出来他们考试那两天的崩溃和绝望?
凯伦德没有获奖。
他身旁的同伴上去了,在领完奖下来后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触了这个瘟神的霉头。
凯伦德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说话了。
他面色苍白,整个人呆呆坐着,他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题正确率又应该有多少,如果铜牌没有他,金银牌更不可能有他。
接下来是宣布银牌获得者,
梁肖罗一山二人都竖着耳朵,生怕听漏了哪怕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