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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
窦家没了窦婴如同一盘散沙,散兵游勇一般不足为惧,如何还能凝聚起来往长安外传递消息,除非是窦婴那老匹夫有所交代。
田昐接过下属递上来的物件,拆开来看,只寥寥几个字,‘魏其侯有难’。
显然是求援。
田昐冷哼,“这老不死的窦婴,瘫在天牢里还不老实。”
求援的信送出长安,去向何处不作他想,毕竟如今能救窦婴那个老家伙的,无非是陛下而已。
而那跟着陛下出行的段宏,就是窦婴的心腹,这封信显然是送于段宏,怕是盼着对方在陛下面前求情,盼着能保住性命。
“丧家之犬。”
昔日不可一世的魏其侯也有这样狼狈求饶的一天。
田昐心头畅快,转眼却瞥见属下略带犹豫的神情,只觉得扫兴,“还有何事支支吾吾?”
“回丞相。。。”
属下犹豫半天,还是禀明,“今日除了窦家之外,还有一人也往河间送信。。。”
“何人?”
是挂心着儿子的太后?
还是皇后?
或者是旁的政敌?
田昐猜测着,却得到了意外的答案,往河间传信的,居然是平阳长公主。
不是一般的信件,是防备着被外人知晓的密信。
“长公主府的信使横越宫门,说是有要事告知陛下,臣等例行检查,却遭公主殿下阻拦,甚至亮出了陛下赐予的腰牌,臣不敢拦,只能任由人出了长安。。。”
田昐微顿。
平阳一个守寡的公主,与陛下的关系也未曾亲厚到这般地步,有什么事情要与陛下以书信相告,甚至不惜擅闯城门。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去查——”
黑沉沉的夜色好像荡起了几分危险的暗芒,田昐自皇帝离开后一直松懈的神经,逐渐紧绷起来,“查平阳公主,查她与窦家,与窦婴是否有关联。。。”
他总觉得,平阳这反常的举动与窦婴脱不了关系。
或者和皇后脱不了关系。。。
皇后和她那个弟弟卫青,不就是出自平阳侯府吗?
而这极受帝王宠幸的姐弟俩,又与那段宏关系十分融洽和睦,难保这些人不会成为窦家东山再起的助力。
田昐觉得抓到了蛛丝马迹,“再查一下,窦家人是否与皇后有过联系。。。”
他要知道窦婴究竟还留有什么后手,以至于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陛下知晓?
。。。。。。
“娘娘。。。”
夜色已深,却还是见主子盯着摇曳的烛火失神,沈葭有些担忧,“夜深了,不若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