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香一字一顿,眼神坚定,无所畏惧,如同一只倔强的小兽,逼得忠义侯后退了几步。
忠义侯怔了一会儿,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前几日已经带着你娘好端端地离开,怎么还上门来找你娘?”
话刚落音,就听见有人朗声道:“启禀大人,在西南角一处偏僻院子找到了白芷萝。”
掷地有声。
忠义侯瞬间面如土色,漪澜郡主也忘了哭泣,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混进后院的?
紧接着,徐浩清抱拳躬身道:“对不住了,各位!今日本官接到一份状子,有人状告忠义侯府后院非法禁锢良家女子,事出从权,本官只好打搅了。”
“忠义侯,请随本官走一趟大理寺吧。”
承恩伯这时候却开口道:“徐大人且慢,方才忠义侯说他为白芷萝母女提供了宽宅大院和锦衣玉食。大人就这么把他带走,若是冤枉了好人,可怎么好?不若让众人一同去做个见证,若是忠义侯真的好生对待她们母女了,也好还侯府一个清白。”
徐浩清抱拳施礼道:“还是伯爷说得在理,免得到时候说是我们大理寺徇私枉法,那就让各位一同去做个见证吧。”
语罢,徐浩清便让手下引路,邀请宁王先行。
宁王看了白疏香一眼,道:“白姑娘走前面吧。”
宁王都发话了,白疏香自然不推脱,其他人紧随其后,众人就算是不愿,也得老老实实跟着队伍,一起去后院。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寒梅院门口,只见大门敞开着,几个大理寺的高手守在院门口,白疏香连忙跑进去找白芷萝。
只见白芷萝躺在床上,正昏迷着,惨白的一张脸显得格外瘦弱,嘴唇惨白又干裂,情况比白疏香想象的更加惨烈。
“我们摸进来的时候,这几个人用布堵了白芷萝的嘴,正准备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带走。”徐大人的一个手下,指着地上被捆成一团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侯府的管家郑实,他在侯府上多年了,迎来送往的,基本上大家都认识。
众人见此,心里对忠义侯夫妇的信任这下子所剩无几了。
众人再四处打量一下寒梅院,院子看起来年久失修了,院子中央种着一棵梅树,余下没有其他观赏花草,倒是种了些菜,还砌了一个粗糙的土灶。
还有一些好事的夫人探头看了看房间,没有一件像样的物件。
众人今日来忠义侯府赴宴,见过忠义侯府的富丽堂皇,雕栏画栋,亭台楼阁,再来看看这年久失修的小院,云泥之别,两两相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若不来看看,谁知道忠义侯府里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小院?
白疏香用袖子擦干了泪,手里拿着一件家常衣物走出来。
“诸位可看清了?这就是忠义侯所说的宽宅大院。”白疏香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而这个,”白疏香指着地上一个木托盘,又举起手中的旧衣,道,“和我手中这个,就是忠义侯所提供的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