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新家,落差太大,秦氏感觉哪哪都不顺心,哪哪都不顺眼。
等石子正回来,她立马质问:“为什么别人有御赐的大宅子,你却没有?”
她的语气充满火药味。
石子正听在耳里,也跟着上火,深呼吸,解释道:“娘子,不是早就对你说过吗,朝廷的大部分官员都没有御赐的宅子,只有少部分官员有那种荣幸。”
“下次别再啰嗦。”
两人差点吵起来,这时,丫鬟禀报,说老爷来了。
石子正连忙转身,去迎接。
石师爷提着一小捆黄金柴,递给石子正,笑问:“子正,还有别人来祝贺没?”
那黄金柴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细木头,但按照习俗,它寓意吉利。
肖白跟在他身后,提着两坛酒,也笑容满面地祝贺乔迁之喜。
石子正明显懒得搭理肖白,心里瞧不起这个未来妹夫,只用眼神回应,然后对石师爷答道:“我没声张,没外人来。”
三人进屋去落座,喝茶。
不一会儿,赵东阳提着礼物来了,高高兴兴,客客气气,顺便替唐风年解释,说:“风年本来也想来恭贺,但他忙公事去了,所以派我做代表。”
石师爷请他落座,笑道:“都不是外人,不用见外。”
然而他心里有些失落,不是针对唐风年,而是针对石子正。
石师爷暗忖:子正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步入官场也有两三年了,在交友方面似乎有所欠缺。像搬家这种大事,居然办得冷冷清清。哎!
即使儿子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但他还是免不了操心。
他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石子正一辈子碌碌无为,只能做底层的小官员,无法指点江山。
反正赵东阳不是外人,于是石师爷当着赵东阳的面,问道:“子正,是否考虑外放?”
他觉得,外放去做地方官,虽然远离京城,但手中的实权更大,更能历练能力。
石子正没有立马回答,犹豫片刻,才答道:“父亲,如果我外放,您是否随行?”
这下子,轮到石师爷犹豫了,若有所思,伸手抚摸长胡须。
赵东阳的小眼睛在石师爷和石子正之间来回观察,也格外关心这个问题,心里打鼓,暗忖:石师爷只有一个,不能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石师爷。他要么帮风年做事,要么帮石子正,究竟如何选?
过了一会儿,石师爷用笑声掩盖气氛的微妙,豪爽道:“不急,到时候再决定,先喝酒吃饭。”
赵东阳没有立马听到答案,心里稍有失望。
他明白,如果石师爷选择帮石子正,自家不能强求石师爷。他最遗憾的,就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亲自辅佐女婿。
这年头,寻找可靠的幕僚,并不容易。有些人能力足够,但人品不好。有些人人品老实,但能力欠缺。
既有能力,又万分可靠、知根知底,石师爷是唯一一个。
吃完饭,离开这里,回家之后,临近傍晚,恰好唐风年也回来了。
赵东阳连忙凑过去,说悄悄话。
“风年,咱们最好给石师爷涨工钱,免得他跟着石子正,外放去外地。”
唐风年稍显吃惊,问:“子正师兄要外放去哪里?”
他之前并未得到消息。
赵东阳摆手,道:“暂时还没外放。”
然后,他把石家父子当时的对话学给唐风年听。
唐风年眼睫半垂,有点想法,暗忖:子正师兄是不是有怨言?埋怨师父这些年都在帮我?所以,他故意当着我岳父的面,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