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现在已经是早春二月了。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整个大地。李相夷身着一袭月白披风,缓缓走出寝殿,静静地伫立在门口。他那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然锐利。
一阵寒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李相夷不禁轻轻咳嗽了几声。自从中毒以来,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如今竟又开始咳嗽。
但奇怪的是,一开始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经过这两个月的折磨,似乎反而有所减轻,身体仿佛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
“阿飞!”李相夷冲寝殿内喊道。“好了吗?”
今天,是前往四顾门公审肖紫衿的日子。李相夷一早就起来收拾好了。
“来了。”随着一声回应,笛飞声快步从寝殿走了出来。
他拉着李相夷的手,“把治咳嗽的药吃了再走?”
李相夷摇了摇头,“不想吃了,回来再吃吧。”
最近每天又吃不少的的药。止痛的,驱毒的,还有止咳的,他实在不想吃了。
笛飞声也不想勉强他,就和他一起走到马车前,上了车。
马车一路往四顾门走去。
半个时辰,马车抵达了四顾门。李相夷和笛飞声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前聚集的人群。
众人看到他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李相夷和笛飞声对视一眼,走进了山门。
山门内的广场上,肖紫衿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李相夷走上前,目光冷冽地看着他。
随着李相夷和笛飞声的到来,门口的人都随之进来。
公审大会的气氛异常严肃,四顾门的弟子们整齐地站在广场两侧,眼神中透露出对肖紫衿的愤怒和对李相夷的关切。
李相夷走上柱子对面的高台,坐在主审的位置上,笛飞声则坐在他的身旁,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人群。
李相夷的旁边坐着方多病,笛飞声的旁边是佛彼白石。
方多病见人都到齐了,便站了起来,“今日,我们四顾门要公审一个背叛门派、背叛国家,谋害门主的败类!”
李相夷望向肖紫衿,“肖紫衿,你可知罪?”
李相夷的声音平静,虽因病而略显虚弱,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在这一刻,肖紫衿深感悔悟。他意识到,自己的背叛和复仇,不仅是对他人的伤害,更是对自己的毁灭。自己曾经的自私和愚蠢,带来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时,方多病走上前,拿着一叠证据,“各位,这是孟天涯当时和肖紫衿来往的密信,还有孟天涯的口供,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他是怎样受肖紫衿的指使,伪造证据,散布谣言,污门主清白,并下毒害门主未遂的事情。”
他又拿出一叠证据,“这是金鸳盟的无颜收集的,肖紫衿指使他在金鸳盟的眼线给门主下药,致使门主中毒,这是来往信件和那厨师的口供,他还亲自前往金鸳盟去刺杀门主,被笛盟主亲手捉住。证据确凿,肖紫衿,你还有何话说!”
方多病把证据一一展示给在场的众人:“大家看清楚,这就是肖紫衿与东溪国勾结,陷害门主的证据!”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愤怒的指责声,肖紫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强装镇定。
“肖紫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相夷质问道。
肖紫衿面对着众人,他的内心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不仅仅是对李相夷和四顾门的背叛,更是对大熙王朝、对正义和忠诚的背叛。
自己曾经的背叛和复仇,不过是因为一时的私欲和贪婪。
肖紫衿仰天大笑:“成王败寇,今日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站起身,宣布道:“肖紫衿背叛四顾门,勾结外敌,残害门主,证据确凿,按照门规,当处以极刑!今日,我便代表四顾门,执行门规!”
随着李相夷的宣布,几位四顾门的执法弟子走上前,将肖紫衿从柱子上解下,准备执行极刑。
肖紫衿突然挣扎着大喊:“李相夷,你以为这样就能除掉我吗?你错了,我背后的势力不会放过你,四顾门注定要灭亡!”
李相夷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无论你背后的势力是谁,我都会一一铲除!四顾门的荣耀,不容玷污!”
执法弟子走上前去,刚想要把他带上刑场,忽然发现他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面色变得紫黑。执法弟子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仔细检查后才发现,原来他早已吞下了衣领处的毒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