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过来了,景澜事先给她说舒尔茨失忆的情况,让她暂且别在舒尔茨面前提起有关自己的事。
玛丽安对她更为怜悯了,在舒尔茨出院前,在巴黎一处大街,给他俩购置了一所房子,让他俩居住,也方便舒尔茨养伤。
舒尔茨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前线上不了,联队让他休假。他目前的主要是把伤养好。房有了,妻子也回来身边,对他们这对来说,这是难得的好事。对于这个侄儿,玛丽安处处想得周到。
另外,她怕景澜一个人操持家庭过于劳累,便提议雇一个仆人给她差使。
景澜早已对她感激不尽了,剩下的事她也不想劳烦玛丽安了,便拒绝了,她自己来照顾就好。
就在这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时,申克尔却回来了。
景澜办理好出院手续回来推开病房的门,原本说说笑笑的三人因为她的到来噤了声。
玛丽安对景澜使了个眼色,欲言又止。
事情暴露了。
“女佣小姐,你的纸张掉地上了。”舒尔茨对她微笑,出声提醒。
“噢,是的。。。。。。谢谢。”景澜反应过来,弯腰去捡。手微微抵住胸口,申克尔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侧眸去看,很快就收了回来。
“手续办理好了。”她捏着纸张站直,心都在狂跳,“随时可以出院了。”她站到了一边。她得离他二叔远点,这是个会吃人的怪物。
“劳烦你了。”舒尔茨依然对她笑着。
景澜微微舒了口气。谎言好像还没有被揭穿。
新家位于瓦格拉姆大街,邻近埃菲尔铁塔,旁靠塞纳河。
一路上申克尔并未对景澜发难,直到晚餐过后,他让景澜随他出去。
景澜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先申克尔一步出去了。
玛丽安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皱着眉头劝说:"申克尔,别为难一个女人。"
申克尔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女佣,小姐?"门外,申克尔特意加重前两个字的语气。嘴痒了,他点了根烟,还算有素养,背对着景澜,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你也知道了,舒尔茨把你忘了。"
"那又如何呢?"景澜毫无畏惧,"他会重新记起我来。"
"他不会。"申克尔斩钉截铁,"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他弹了弹烟灰,难得有片刻的好语气,"他是德国军官,而你,是一个东亚女人。"
简单明了,直接说出两人的身份悬殊。
在宣扬人种纯度的极端主义之下,申克尔是其中忠实的追随者,家族世代为贵,这一脉只剩舒尔茨一人。
能跟他侄儿在一起的女人,必须是经过严格筛选血统的贵族女人。也是这类的女人和舒尔茨才能诞下的纯种雅利安婴儿。
"我已为他挑好了人选,景小姐?别怪我不讲情面,你自觉离开他身边,我还会给你一些好处,比如,送你回美国,回到你父亲身边。"他早就派人调查过景澜。
一个别国的富商之女又如何?比不上血统纯正的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