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在楼下议论着,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舒尔茨听到有人在说,这里发生了凶案。
他心头一震,跨过警戒线,不顾警察的阻拦,快步走了上去。
景小姐……景小姐……
他内心呼喊着。
"先生,你不能进去。"一名警察把他拦在门外。
舒尔茨力气大的很,很快就挣脱开他,一旁几个警察见此,齐齐上前把他拉住。
"先生,这里起了警戒线,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妻子在里边。"舒尔茨少有的发怒,"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她安危,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舒尔茨?"里边走出来个警察制服的男人。
"安德烈?你快让你的伙计放我进去,他们实在太烦人。"他一心只想着他景小姐的安危。
"你是说里边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她还有你的孩子?"安德烈眼里从不可置信再到惋惜,他示意手下放舒尔茨进来,"舒尔茨,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她……"
舒尔茨没心思听他说完,没了桎梏后箭步冲进房间。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景澜,她身上裹着染血的大衣,他停在了门前,不敢进去。
景小姐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她就会碎了。
"这一晚上,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了刺激。我的同僚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听他们说,赶到事发现场这里她就这番模样,他们试着与她交谈,但是她精神有些不对劲,一直沉默,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安德烈在他旁边低声说。
"技术人员检查现场的一切,已经确认她是受到侵害后展开的正当防卫,几个嫌疑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她就这么在这里呆坐了十几个小时,他们搞不定,就喊我来了,结果我也搞不定。既然她是你妻子,你应该能搞定。"
舒尔茨看到床上那一摊血迹,安德烈继续道:"没死人,那些人其中一个同伙说,是你老婆捅了几个男的,还把一个男的右耳咬了下来。我们得到消息后,他们有一个女同伙向我们自首,对此事供认不讳。但是你老婆她被我们发现后……有点衣衫不整,哎,你还是过去看看她。"
安德烈拍了拍舒尔茨肩膀,示意他去开解,随即替他们关上了门。
房中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景小姐。"舒尔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柔声唤她。
景澜没反应,不知晓他的存在一般,眼皮一动不动,眼睛死气沉沉的。
舒尔茨是如此怀念之前那个温柔的景小姐、明媚的景小姐,以及对他口齿伶俐的景小姐。
可现在眼前的景小姐,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抽走,毫无生气,让他心生怜惜。
"没事了景小姐,都过去了,过几天,我带你回慕尼黑。"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我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了,现在、以后都是。"
他很后悔,如果昨晚勇敢一点,叫她去多瑙河畔一起吹吹风,或者在广场前约会,那该多好,一切坏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半晌,景澜的眼睛才动了动。
"舒尔茨先生。"她看向他,"你来了。"
"我来了。"
她声音很平静:"你来早点就好了。"
舒尔茨呼吸一窒,自责道:"我的错。"
"殷兰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钱,她把我出卖,联合她的男友……"看到是他,她才愿意开口说话。
"他们意图对我不轨,我不从,把阿兰特一只耳朵咬了下来,他们有个同伙真傻,身上还带着水果刀。"她露出了笑容,"我把他的刀夺过来了,把他们几个捅了,没死,不过他们实在太垃圾,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她平静的叙述,颤抖的身体却暴露出她的脆弱。她在后怕,像一只受惊了的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了,没事了,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脖子上有几块被掐的青紫的痕迹,舒尔茨看在眼里,可他能做的,只能将她揽入怀里,短暂的替她挡掉那些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