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茨顿时不解了。
笑什么?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中国女子不会是在嘲笑自己吧?
然后,他问出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们中国那边的男人,有比我好看的?"
景澜看出来了,舒尔茨是个对自己相貌自视甚高的人。
"舒尔茨先生,你真有趣。"
"你先回答我。"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得先去给你煮个鸡蛋,然后我就要睡觉了。"
所幸她明日没有课,不然准起不来。
舒尔茨看了看壁钟,快凌晨五点了,确实很晚了:"噢,好吧。"他放弃揪着这问题,"是我耽误你时间了。"
"不耽误。"说完,景澜就起身出了房门下了楼。
她在一楼厨房煮着鸡蛋,不一会,舒尔茨的声音就传入耳朵里:"美丽的中国姑娘,你知道我的衣服是还在衣柜里吗?"他是贵族后代,绅士风度是他从小就学习的一项,高素养是他的宗旨,没有得到女孩子的同意,他是不会随意翻人东西的。
毕竟,这所房子妈妈已经出租给她。
怕他听不见自己声音,景澜特意走出厨房,发现舒尔茨正站在楼梯间。
她回道:"你的衣服一直在衣柜里,我没动过,你翻吧。"
"好的。"得到她同意,舒尔茨转身上楼,在衣柜里翻了几件衣物出来,在看到那盏台灯旁边还放着自己十五岁时拍的照片,他默默地在心里自恋了番,就去隔壁浴室洗漱。
景澜煮熟了鸡蛋,用布把它下边一半包了起来,以防烫手。她上了楼,舒尔茨碰巧洗完澡出来,浴室的热气和他身上的香皂味一股子涌出来,暖香暖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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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上了,彼时古老的留声机里恰巧悠悠的响起了蓝色多瑙河这首圆舞曲。
那双蓝眼,就如同蓝色的多瑙河,深邃且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景澜必须承认,她喜欢看帅的。
"舒尔茨先生,煮好了,你自己敷个十分钟吧。"她把放着热鸡蛋的盘子递给他。
舒尔茨接过,随后去关掉了留声机,在沙发上坐下,向景澜说了句谢谢,就拿起鸡蛋往额头上敷。
"舒尔茨先生喜欢施特劳斯?"
鸡蛋刚碰到红肿的皮肤,舒尔茨就嘶了一声。
这也太烫了吧!
狼狈,实在是太狼狈了。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狼狈,也是最后一次。
他忍着痛回答:"是的,他是奥地利最好的圆舞曲作家。"
看他不太熟练的样子,景澜好心道:"舒尔茨先生,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笑话,他怎么可能要一个女子来帮忙。
景澜好心提醒她:"舒尔茨先生,热乎的鸡蛋消肿才有效果的,并且还要用点力按摩。"
舒尔茨不经意对上她的双眼。明眸善睐,温柔如水。
他如触电一样,慌乱移开眼,"好的,我知道了。"
他使了点力按摩额头那个包,硬是把痛忍了下来,过程一个眉头都不皱,直到那个原本白花花的鸡蛋上有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