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死了,现在主上亲身?上阵为我?等庸碌之辈收拾局面,居然还要说怪话!”
说着他猛地?扭头看去,猩红的眼睛仿佛嗜血的妖魔,把本?就心?虚的人吓了一跳。
“——我?,我?又没有?说什?么!”
说话的人是个军需官,满脸横肉,一双黄豆大的眼睛闪烁着昏暗的慌张。
“真是愚蠢。”
不知何时退开的人群中低声传出这?句话。
这?军需官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样心?虚分明是不打自招,忙要强装镇定,但是飞鸿已经不给他机会。
剑光如同冰雪闪耀,滚烫的鲜血溅射,在地?上撒了一大滩。
甚至有?些人因为反应不及时,裤腿上都溅到了滚烫的鲜血。
军需官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还未冷透的身?体周围散开了一圈人,飞鸿手执宝剑,冷厉地?看着散在军需官周遭的同侪们,在自己的衣袖上将剑锋上的血迹擦干,重?新收回剑鞘。
“我?飞鸿指认此人有?大不敬之嫌,一时义愤之下做出过激之举,待主上亲临,我?定会向主上认罪,诸位同僚,若有?想说的话,此时便说吧!”
话虽如此,但飞鸿身?上爆发的凶戾之气还未收敛,众人哪里敢有?异议?
便是有?些年轻的军官气盛,想要上前理论,但是也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主上来了。”
话音落下,便听到马蹄践踏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抬头看去,遥遥便看见黑云似的旗帜由远处压来。
众人忙伏身?拜下。
“恭迎主上。”
黑色的靴子落在众人眼前,茶朔洵独特的声音也同时传到他们耳中。
带着一种奇妙的戏谑。
“看来我?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笑,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血红色地?面以及尸体上。
飞鸿当即膝行出列,将方才对其他人说的那番话又一字一句对茶朔洵又说了一遍。
茶朔洵的视线压在了飞鸿匍匐的背脊上,仿佛千钧,重?得?让他呼吸都困难。
“……臣妄为,还请主上降罪。”
便是有?千种理由,飞鸿也不能?否认他自己的罪责,他的行为僭越了。
冷汗沿着鬓角滑落,飞鸿不知道他说出请罪的话之后过去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有?一瞬,被茶朔洵的压力笼罩着的他,根本?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起来吧。”
茶朔洵并?没有?对飞鸿话作出回答,而是捏着马鞭命众人起身?,随后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苍梧,苍梧当即便命人将那军需官的尸体拖走。
沉重?的尸体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也宛如在众人心?头画上了一条警戒的红线。
茶朔洵把在场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才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擅自动手,确实有?错,不过,其情可悯……此事,等平了朔州之乱后,你?再去军法官那里自陈吧。”
茶朔洵的一番话,听得?方才因为一时冲动,想要上前理论的年轻军官冷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