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近,京兆尹,京城。
城门口,依次站着两队人,齐王府和国公府的人。
左边的站成整齐一排的是齐王府的护卫,一个个都板着脸,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全都像雕塑一样的站立着。
右边的站成以国公姜达为中心的一团,一个个都面露愁容,脸上挂着别人欠了银子不还就没法过年一样的愁苦之中,全都站立难安一副火烧屁股的着急。
其实,提前回京城报信的那个将领就站在齐王府的对前,也就是他在一个时辰前跑到国公府,告诉姜达要全家去城门口接“人”。
姜达和那将领虽然时不时有眼神触碰,但还是一副互相不认识的样子,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身后的城墙上或者过往的行人车辆是否有异样。
将领一到姜国公府山就将云呈霓和穆炘遇刺前后的事情说清楚了,所以姜国公一家都严阵以待。
特别是姜达,握紧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特别是城楼楼上,谁知道那里会不会突然冒出弓箭手?
还有就是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是那些结对而行的人,还有旁边站了一个也像是等人等队伍,那些人的马车里谁知道会不会藏着什么杀手?
等待的队伍里边人人都怕,都怕混进来不认识的人,如果在这里还能遇到那样的危险,那简直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了,
天色渐暗,城门口出现了一个车队,分别是两辆都加装了黑色帘布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两个队伍前面。
齐王府的人见状,领头将领大手一挥,其他将士们立刻举着长枪就直接地冲了上来,将其中一顶黑色帘布的马车抢得过去,直接兵分两路,前前后后将马车围了起来,为首的将领跳上马车,驾着马车径直就朝齐王府扬长而去。
而国公府的所有人,呼天抢地指爹骂娘张口闭口就是劫匪的无耻,姜家甚至当场就有人扬起了死人才会有的纸钱,在一家人的簇拥之下,另一辆黑色帘布的马车也使进了国公府的大院高墙。
而原来队伍中那辆最大的马车,始终没有出现在队伍里面,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这辆大马车才才出现在城门口,城墙边一直站着等候的黑衣走了上来,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门口,那人点了点头,站在马车前面,领着马车慢慢过了城门,而城门守卫看了眼那黑衣人手上的牌子,默不作声的依次放行了。
而这辆坐着云呈霓和穆炘的马车,既没有去国公府,也没有去齐王府,而是朝着皇城的方向前进,走到皇城门口,在门口已经有一列身着统一服装的宫人在等候着了。
见马车过来,原本不允许马车进入的皇城甬道门已经轰然打开,马车就这样子驶入了戒备尊严的皇城。
不久之后,国公姜达也换了一身官服,慌慌张张地骑着马也进了皇城。
御书房里,隋国的天子,景帝,脸色发黑的看着手上的奏折,这个是刚刚才从颍川发来的消息,刚到任的颍川知府,将林阳之前所有财产查封之后,呈递上来的数目和上任颍川知府李志呈递上来的,记录在档的财产数目,相差数十倍!!!
景帝喃喃自语,没想到到这个林阳,我真是小看了她,一个小小的郡主,能在颍川翻了天,看来这这个林阳还真是有些本事。
把奏折合上,景帝站了起来,来回烦躁地踱着步。
这个时候,姜国公姜达匆匆忙忙地被宫人带进了御书房,景帝看到比自己还慌乱的姜达终于到了,景帝赶紧停下踱步的动作,一脸狡诈地笑着,说:
“姜国公?这可不常见啊,今天你可是来晚了。”
姜达并不买景帝的账,一脸愤怒地说道,
“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快天黑了,给我拉了一车山贼过来,让我怎么处理?他就是想存心把我留在国公府,根本不想让我出门见到霓儿,霓儿呢?快让我去看一看霓儿,在哪里?走走走。”
见姜达为了见云呈霓急的都快要跳脚了,景帝得意地笑了笑,说,
“你急什么,你急有什么用?我都没有见着,你这跟我着急有什么用?我儿子,你以为我能管得住他吗?”
虽然景帝说得也带着气,也是一脸的生气的样子,但是话里话外都带着对穆炘的宠爱。
自己的儿子,直接赶着马车进了皇城不说,还带了两个女子回来,而且直接住进了御书房旁边的寝宫,虽说这寝宫本身就是为了方便让穆炘留宿宫中专门修建的,但是也是多年过去了穆炘少有的留宿,更别说是带女子进来。
景帝看了一眼带着姜达进来的宫人,说道,
“你,去看看,他们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