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佩一惊:“音容,你怎么了?你感觉如何?”
赵音容眼前有些模糊:“可能是中了两掌加上内力消耗过多,有些虚弱吧,没事。”
嘉佩将赵音容的面纱和幂篱取来,顺便扶起了他。
赵音容就着嘉佩的手臂起身,摇了摇头,让眼神变得清明起来之后才道:“看来我这状态回不了山舍了,先去你那吧。”
嘉佩自是乐意只是提醒道:“音容,你还好么?不要硬撑。”
赵音容蹙眉,“我没硬撑,再说了我不起来你也不能把我带回去啊,虽然你是个将军,但我的身形比你大许多,即使是你也带不走我吧。”说罢笑了起来,却又不住地咳了咳。
嘉佩摇了摇头,失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趣我,看来你没什么大问题。”说罢扶住赵音容的手紧了几分,带着他慢慢地向东郊走去。
等他们回到东郊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赵音容也是越发的虚弱,走都要走不稳了。
嘉佩赶紧推开门,扶着他坐到矮桌旁,再起身将门阖上。
“还烦小嘉帮我看看。”赵音容咳了咳,等到嘉佩坐到他身边时,将自己的头发悉数拢到胸前,然后解开外袍和上衣。嘉佩也帮着他褪衣,只是抚上他衣物时手有些不住地颤抖。
敞开上衣,赵音容露出后背来,首先入眼的是大片的疤痕,而后又是大片的青紫,嘉佩眼眶湿润,摸了摸他的疤痕,又碰了碰他的伤口和附近的皮肤,惹得赵音容一阵闷哼。
“这两掌威力都不小,还打了同一处,肯定造成了一定的内伤,但我一时不能下定论,看你的样子怕是你的内脏已经出血了,最近这伤肯定会影响到你的活动,你要多多注意。”
“算是我自找的吧,活该了。”赵音容失笑道。
嘉佩为他拢了拢衣物,抱了抱他:“最近天寒,你的伤还是要注意不要受凉了。”
赵音容咳了咳:“那就有劳小嘉将军替我暖暖被窝了,哈哈。”
嘉佩抵在赵音容的肩头:“莫要开玩笑了,我要是真替你暖被窝,还不叫人当笑话看?”
赵音容却道:“咱俩亲如手足,情深友于,怎么会是笑话呢?”
“你也知道是‘如手足’,‘似友于’,莫要开玩笑,我都当真了。”嘉佩心中万千思绪萦绕,一片深情只得当做玩笑。
赵音容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呼吸不稳,胸闷气短,忍不住咳了咳,却又咳出了一口鲜血,赶紧用手抹了抹,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还记得以前吗?每次你受伤回来都不会给我看到,我还是从太医口中才得知你受伤的消息,那个时候,你为了瞒我竟然在泛白的唇上涂口脂掩盖,我还信以为真了。后来被我发现了,你还说,只是怕我担心而已。”
赵音容笑了笑。
嘉佩也笑了笑,趴在他身后:“是啊,我其实更怕你瞧不起我觉得我太弱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名的想让你敬佩我,依赖我。”
赵音容也用后脑抵着嘉佩额头,迷迷糊糊中动了动嘴,“你就这么想和我争么?怎么会这么好强呢你。”
“音容,那不是好强,我争得永远都是能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位置,你知道么?音容?”嘉佩感觉眼前人抵在自己额前的脑袋蓦地一沉,不由地喊了他几声,却没听见他的回应,赶紧转去他的身前。
这才看到他已不知何时昏了过去,地上还滴落着一些鲜血。
嘉佩咬了咬下唇抱了抱他,为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将他放在床上为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端来一盆热水。
浸湿了帕子再拧干,嘉佩拿着它来到床边为赵音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擦了擦他嘴角和脖颈处的鲜血,然后抬手细细抚摸着他的眉眼和脸庞,然后起身脱下靴子和外衣,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抱了抱赵音容有些发冷的身子,嘉佩拆下头上的发簪放在一边,然后复又紧紧搂住他,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他,感受他的呼吸,轻轻摩挲起来,可不一会儿嘉佩就落了泪,又悉数蹭到了赵音容的脸上,让睡梦中的赵音容不住地蹙眉。
嘉佩哭了一会才停下,抹去眼角多余的泪水,抬头在赵音容嘴角印下了轻轻的一吻,然后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将他的被子又细细拉了拉掖了掖,才停下动作,趴在床边休息起来。
只是睡了一会儿,夜中赵音容复又喊起冷来,嘉佩被惊醒,赶紧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见他烧得厉害,嘉佩一阵焦急,只好再次钻了进去,把他紧紧抱着。
赵音容也下意识地和她紧贴在一起,但这一次嘉佩没有再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