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中虽然常有这样的动作,但此刻当着众人,程娇娘很是难为情。
她想说让她自己来打,可她出的张张牌在侯爷看来都好像是错的,侯爷一开始还时不时抬手,到后面,搭在她右臂上的胳膊直接就不放下去了。
对面的钟瑶琴,一开始还极力想展示她的度量,到后面见谢淮礼竟旁若无人地直接将程氏抱在了怀里,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四周站的丫鬟,看场上这局面,也都暗地里纷纷交换起眼色来。
钟瑶琴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女,她们本用不着对她殷勤,是因为见了昨夜侯爷盯着她看的那一幕,再加上老太君的态度,以为她可能会成为将来的侯夫人,所以才一直凑在她身后恭维她的。
但现在看这情形,侯爷哪里将她放在眼里?
反倒是那程姨娘,侯爷简直像是除了她,在这屋中再看不见第二个人了似的。
婢女们于是都暗暗地,从钟瑶琴身后退开了。
老夫人看谢淮礼这姿势也觉得简直不像样,但当着众人她羞于点破,便一直用眼刀剜着程娇娘,示意她不可如此。
但程娇娘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她一开始还惦记着怕表小姐不高兴,但侯爷一面握着她的手出牌,一面一直在她耳边给她讲为何要这样出,她渐渐也听出了些门道,注意力便全都到牌上去了。
“这样就胡了?真的?!”
侯爷刚才对她说胡了,这还是她第一把胡牌,便兴奋地转头看着谢淮礼。
谢淮礼看她高兴得眉眼弯弯,嘴角也跟着弯起了一个笑,点了点头。
那笑容落在钟瑶琴眼中格外刺眼,从她昨日见到侯爷,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
牌局继续,有谢淮礼在一旁指点,程娇娘像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接下去把把胡牌,不一会儿,前头输下去的钱便全都赢回来了。
程娇娘越玩越得趣,现在已经搞懂了规则,场上又全是她一人在胡牌,她觉得好玩的不得了。
又是一把大牌胡下去,她摇头晃脑地高兴极了。
谢淮礼好笑地看她这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奶膘。
场上另外三人的脸已经黑成了炭。
二夫人如今房中本就拮据,全靠公中一点抠抠搜搜的月例银子过日子,她本来不想上场的。
是看见钟瑶琴穿上了这身云锦,以为今晚有好戏看,才咬着牙上的。
结果有什么好戏?光看了一堆恶心自己的东西!
还输了钱!
但谢淮礼不叫停,她也不敢说不玩了。
谢淮礼看见后头青萝捧的那个箱子,上面已经堆了一个小山,再盛不下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在程娇娘又坐庄胡了一局后,拉住了她的手道,“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
程娇娘此刻还在兴头上,被他叫停,本还有些不趣,结果一抬头看见钟瑶琴的脸色······
糟了!
她玩牌玩得忘形,把这茬给忘了!
钟瑶琴已经根本顾不上表现什么大度了,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的怒火都在燃烧,侯爷就算是要试探自己,做的也太过分了些!
她仇视地看着程娇娘,他日自己入府做主母,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小妾留在侯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