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家里大长辈都看中顾云眠。
而此话一出,周围好几个人都竖起耳朵,眼睛有意无意都朝这边看。
秦氏一笑:“文章写的好有什么用,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得遇上事情,才好辨她究竟有没有把书读到肚子里去。”
说着看了旁边乖顺坐着的顾云眠一眼:“所以还想留她两年,磨一磨性子。
别跟之前一样,有委屈都是自己憋着。
都让人欺负到差点丢了性命,才说出来。
我们侯府人员简单,将来婆家却是未知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真立的起来。”
李夫人笑容顿时就淡了,但依旧附和:“顾夫人谦虚了,而令嫒如此懂事乖巧,谁能舍得苛待?
若是能娶到,还不捧到心尖上去。”
秦氏道:“李夫人说笑了,她等会可要骄傲了。”
顾云眠适时的垂了眉眼,故作害羞。
李夫人便知秦氏的意思,又客气了两句,便带着女儿离开了。
附近就有人压低声音说:“李夫人也是脸大,顾家好歹是一等功勋爵府,定北侯乃正二品护国大将军。
就算与安岳郡王府退亲了,但从郡王府到四品官员家?
想想看,顾夫人都不可能答应女儿下嫁吗。”
“她不会以为侯府嫡女退婚后,就难嫁了吧?”
“关键是,她那个儿子品貌还不如南世子。
李家那个儿子,早年已经有了两个通房。”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南世子的问题,主要出在主次不分,将未来妻子的脸面往地上踩。
如此没有规矩的人家,再高的门第怕也让人敬谢不敏。
谁不担心女儿嫁过去后会被宠妾灭妻?”
有人不赞同道:“你们是没有听明白顾夫人话里的意思,你们再细品顾夫人最后一句。”
众夫人一愣,不禁想,秦氏刚才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我们侯府人员简单”!?
随即,很多人都沉默了。
少许,才又有人说:“这意思,是不许未来夫君纳妾?”
“这……要求有些高了,如定北侯那般只守着一个人的,还要门当户对的,满盛京十个手指头怕都未必凑的齐。”
就算没有妾,勋贵世家在男子成年后安排通房给男子那方面启蒙,不说绝对,但也是常有的事。
而听说定北侯府唯一的独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定北侯府也有家规,男子不得纳妾!
除开顾云眠与南离夙有过这段,定北侯府的后院生活,没有哪个妇人会不羡慕的。
儿子一表人才,女儿才貌出众,还都听话乖巧。
想到这里,一个个都对顾云眠歇了心思,有女儿的,跟着就惦记上了顾岚泽。
但一聊之下,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与西蜀议和之后,战事暂歇,顾岚泽这几年才随父亲回京。
定北侯府西北兵权离此地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于盛京各府似乎并无多少益处……
一时间,又有些迟疑。
妇人们聊的声音不大,但谁让顾云眠母女两个有功夫在身,听的是一清二楚。
母女二人面不改色,低头喝茶,当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