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间,千户又将目光落在了周淮安身上。
“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朝廷通缉的要犯周淮安呢?”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海捕文书查看。
“哎呀,你看这画像,和他明明就是两个人嘛!你看,这个人头上有颗痣!”金镶玉急中生智,在指尖蘸了点酱油,往那文书上点了一下。
千户的脑袋也是不怎么好使,疑惑道:“哎?我怎么记得没有痣呢?”
“这明明是有的嘛!而且老爷你看那边的人,脑门上不就有颗痣吗?”
千户抬头看向东厂众人,正好看见二档头曹添。
邱莫言连骗带唬,又有金镶玉帮着敲边鼓,成功将嫌疑转到了敌人身上。
曹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见千户看他,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他哪能受得了这个,立即用更锐利的目光瞪了回去。
这下可把千户激怒了,一指曹添,大声道:“你!对,就是你,看谁呢!额头上有颗痣的那个!”
曹添怒发冲冠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翻脸。
大档头一按他的手,提醒道:“不要被激怒!驾帖丢了,我们现在说不清,别坏了厂督的大事!”
曹添只能将这口气强忍住,咬牙切齿地看着千户。
千户看他不忿的样子更气,两步走上前,几乎是脸贴着脸对他怒骂道:“瞅你贼眉鼠眼的样子,狗头蛤蟆似的,还做生意……我眼里可不揉沙子!特喵的,我一看你就不顺眼,来人,全给我带回去!”
四档头陆小川得了老大的授意,掏出一沓银票凑上前,对千户说:“这位千户大人消消气,我们都是正经行商的,这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行个方便啊!”
千户一看那沓银票大喜,每一张都是千两的面额,他几年都搂不到这么多好处。
立即转变了态度,和蔼地道:“嗨呀,你早说嘛!我这个人呐,最通人情了。我还有段防区没换完防,等禁令一开就送你们出关,先在这住几天吧。”
陷害失败,徐啸行看了看周淮安,后者摇摇头,一挥手让众人先退回房间。
一进门,周淮安立即道:“东厂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迟一分就多一分危险。这样的店肯定有密道,我们得尽快拿下金镶玉,叫她送我们走。”
徐啸行用草棍剔着牙,反问道:“咋拿下?美男计啊?你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说话间瞅了瞅邱莫言。
徐啸行这一说可不要紧,全屋的人都看向了他。
那意思十分明显:大哥,你是淫贼来的,海捕文书上有写啊!
把徐啸行给看的直发毛,吐了草棍嚷道:“都看我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们,休想!爷是堂堂九尺男儿,向来只有我嫖别人的份儿!”
这也是他一直不给金镶玉机会的原因——他不喜欢被动!
周淮安一咬牙,皱眉道:“那么就我去!我就不信她不爱财!”
“哼,没准人家想的是财色兼收呢!”徐啸行再次泼了盆冷水。
邱莫言不耐烦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行的办法!”
徐啸行立即答道:“你们找我是干啥的呀?现在东厂就来了楼下那几头烂蒜,杀光不就得了?”
“好!还是这位徐兄弟痛快!”说话的人叫贺虎,邱莫言请来的帮手,武功也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