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老实交代,让你老子家法伺候!”
老祖母目光灼灼,誓要从谢执安嘴里抠出一个名字不可。
“祖母!”谢执安眼含热泪:“孙儿确实不知道公主心上人是谁啊!”
成国老夫人显然不信,她一向最疼爱谢执安这个小孙子,但与外孙女终身相比,小孙子也只能往后稍稍了。
谢执安心里直叫苦,他倒是想说,可他真不知道公主表妹的意中人是谁啊!
薛夫人心疼儿子,眼见婆母动怒,唯恐丈夫真对幼子动用家法,忙劝婆母:“母亲是了解执安的,他一向不在儿女情长上留心眼,自己都没开窍,又怎么会留心公主的心意?”
成国老夫人沉默不语,脸色稍微和缓了些,薛夫人忙对儿子道:“你只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说来就是。”
谢执安哼哧哼哧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成国公不耐烦,喝命长子:“拿藤条来!拿最粗的!”
谢执安登时被吓得骨酥筋软,再不敢隐瞒,将今日和公主表妹的所有行程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吐得一干二净。
说到带永乐公主去烟柳河畔喝酒这一章时,成国老夫人和成国公夫妇齐齐变了脸色,成国公脸色铁青,正巧谢廌双手端着根手腕粗的藤条回来了。
成国公一把抢过长子手里的藤条,发狠重重打了谢执安两下,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这只知浪荡的逆子!自己混账就罢了,竟还敢带着公主殿下胡闹!”
“嗷!!!”
谢执安被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滚到成国老夫人怀里:“祖母救命!”
成国老夫人刚刚还咬牙切齿地要打谢执安,成国公真上手了,老夫人反而不乐意了,一把搂住小孙子,对着成国公怒目斥道:“执安话都没说完你就急赤白脸地动手!当你老娘是死的吗?”
老夫人出生将门,秉性十分彪悍,早年也是京城出名的悍妇,将老成国公辖制得死死的,直到女儿谢琳琅病逝,老夫人忽然收敛脾气,开始吃斋念佛修身养性起来,已经许多年未曾真的动气。
也是今日事赶事,她既要忧心唯一的外孙女的终身大事,又要忙着从儿子棍子下护住小孙子,外孙女和小孙子,那都是成国老夫人的心肝肉!
老夫人搂着谢执安,恼怒不已,恨不得夺过棍子重重地打成国公几下。
“母亲!”成国公气喘吁吁地坐回去,脸色铁青:“那烟柳河是什么地方?公主身份何等金贵?怎么能踏足那等腌臜浪荡之地!”
“你这混账东西带累公主终身,日后我怎么有脸见先皇后?”
想到病逝的妹妹,成国公瞬间泪如雨下,成国老夫人搂着孙子,嘴角绷得死紧,眼中也有泪光闪烁。
谢执安犹不服气:“我、我只是带殿下去买酒喝,又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怎么就带累公主殿下了?”
谢执安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腰板都悄悄直挺了两分。
对啊!他不就是带公主表妹去烟柳河畔买两壶酒吗